關(guān)于哲學(xué)家的大學(xué)論文(2)
關(guān)于哲學(xué)家的大學(xué)論文篇二
哲學(xué)家的本質(zhì)
【摘要】在《理想國》第六卷開端,蘇格拉底和眾人已經(jīng)探尋出了哲學(xué)家“愛智”這一大特點,接下來,他還慢慢帶領(lǐng)眾人引出了一個觀點,認為一個真正的哲學(xué)家必須具備“良好的記憶、敏于理解、豁達大度、溫文爾雅、愛好和親近真理、正義、勇敢和節(jié)制”這些天賦。但是,除了以上的這些天賦,蘇格拉底還提示和暗含一個真正的哲學(xué)家還要具有以下幾種重要的特征,這些特征在柏拉圖的多篇對話錄中被蘇格拉底看重或者多次提及,而且也是蘇格拉底一生所踐行的原則。
【關(guān)鍵詞】哲學(xué)家的本質(zhì);對真理尋根究底;追求“善”;靈魂不朽;崇拜哲學(xué)
西塞羅曾說過:“由于前蘇格拉底哲學(xué)關(guān)注數(shù)字和運動,探究事物來自何處,去向何方,因此蘇格拉底是第一個將哲學(xué)從天上喚回到塵世之人,他甚至把哲學(xué)引入尋常人家,迫使哲學(xué)問題追問生命與風俗習慣,追問好與壞?!?/p>
在蘇格拉底之前確實出現(xiàn)過許多哲學(xué)家,如泰勒斯、赫拉克利特、巴曼尼狄斯、季諾、畢達哥拉斯,等等,不過他們研究的是天文等自然現(xiàn)象,探索的是事物的本性、物質(zhì)世界的形成和規(guī)律,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提問和互相辯論可以歸納出人類內(nèi)心的變化,他們只是認為,解決內(nèi)心疑問的唯一方式是使自己與自然相通,借自然現(xiàn)象驗證心靈。但是,蘇格拉底要探尋的哲理卻不同于他之前出現(xiàn)的這些哲學(xué),而且也不能用他之前的這些哲學(xué)來解答,因為他關(guān)注更多的是倫理方面的哲學(xué)。在《費多》篇里面,蘇格拉底對他為什么要在這方面進行轉(zhuǎn)變做過一個描述:“我年輕的時候,對于學(xué)習所謂自然科學(xué)有非同尋常的熱情。我覺得知曉事物產(chǎn)生、滅亡以及持續(xù)存在的原因是了不起的。我不斷地改變方向,主要是為這個問題而傷腦筋:‘有生之物是不是如一些人所說的產(chǎn)生于熱和冷的發(fā)酵作用?是由于體內(nèi)有血液我們才能思想呢,還是由于體內(nèi)有空氣和火我們才能思想?或者根本不是由于這些東西,而是大腦給我我們提供了聽覺、視覺和味覺等官能,從感覺產(chǎn)生記憶和意見,記憶和意見被確認就形成了知識?’然后我又去考慮這些官能怎么會失效,并且研究天文地理,最終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唯獨我不適合進行這種研究?!碧K格拉底說自己不適合“這種研究”是自謙之詞,實則是他認為那些哲學(xué)并不能很好地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為探尋真理而窮盡一生,不管遇到的阻力有多么大,對他來說,每一樣事物都隱含著常人不易察覺的真理,這些真理對他的誘惑力是非常大的。當然,作為一個哲學(xué)家,“蘇格拉底的學(xué)說主要在于倫理學(xué)方面”,而且他還從倫理學(xué)的方方面面去探尋過哲學(xué)家的本質(zhì)。在柏拉圖的《理想國》第六卷開端,蘇格拉底和眾人已經(jīng)探尋出了哲學(xué)家“愛智”這一大特點,接下來,他還慢慢帶領(lǐng)眾人引出了一個觀點,認為一個真正的哲學(xué)家必須具備“良好的記憶、敏于理解、豁達大度、溫文爾雅、愛好和親近真理、正義、勇敢和節(jié)制”這些天賦。但是我認為,除了以上的這些天賦,蘇格拉底還提示和暗含一個真正的哲學(xué)家還要具有以下幾種重要的特征,這些特征在柏拉圖的多篇對話錄中被蘇格拉底看重或者多次提及,而且也是蘇格拉底一生所踐行的原則。
一、“下面我們該討論什么問題呢”――對真理尋根究底
在柏拉圖的對話錄中,蘇格拉底提問題的方式可以概括為一個簡單的模式,即:X是什么?X代表了蘇格拉底所要探尋的對象,如“善”、“正義”、“勇敢”、“美德”,等。而且他總是用正反對比、類比論證來層次分明地將問題層層推進,慢慢引導(dǎo)眾人將事物真理上面的遮蓋物一層一層揭開,最后讓事物的本質(zhì)裸露在眾人的面前。
和蘇格拉底同時代還有許多詭辯家,但他們都只是一群見風使舵,以解說知識為生的人。他們的出現(xiàn)“與當時的社會風氣很有關(guān)系。在民主政治的體系下,只要聰明,能迎合大眾心理,掌握人的情緒并受過相當?shù)?a href='http://regraff.com/zixun/jiaoyu/' target='_blank'>教育,就能取得權(quán)利與名譽。而詭辯家的興起,就是由于大眾對知識的需求。當時的青年心中充滿了政治欲望、求知欲和升官發(fā)財?shù)膲粝?,于是詭辯家應(yīng)運而生,教導(dǎo)青年如何平步青云。詭辯家已經(jīng)覺得必須探討人性,于是鼓動如簧之舌,游歷各地,教導(dǎo)青年。他們研究人類的方法與蘇格拉底不同,他們的目標不在追求真理,只在‘使人信服’,所以不顧事實,用奇怪的譬喻,生僻、閃爍的言詞和嚇人的氣勢討論問題”。因此,這些詭辯家們?yōu)楫敃r的發(fā)民眾所贊揚和吹捧,讓民眾們心甘情愿地拜他們?yōu)閹煛.敃r名詞比較高的詭辯家是普羅泰哥拉,他的名言是:“人是萬物的權(quán)衡者,存在者則見其為存在,無有者則見其為無有?!边@句話的意思即是說,只要自己認為那是真理,那它就是真理,只有自己才是利益的權(quán)衡者。但這些詭辯家是蘇格拉底所鄙視的,因為蘇格拉底認為這些詭辯家只是教人用花言巧語、閃爍其辭來迷惑對方,如果他們在用言詞說不服的時候就會用行動來強加于人,而這樣做是非但不能得出真理,反而會與真理離得越來越遠,因為真理是要靠辯論與證明才能得出,不能憑主觀決定。因此蘇格拉底諷刺詭辯家“是把靈魂當做商品的人,好像在做批發(fā)商和零售商”。
二、“制定出美、正義和善的法律”――追求“善”
“一個人所能做的最感傷的事就是討論善的問題和其他我所談?wù)撨^并以此檢驗過我自己和其他人的題目;不討論這些,就是虛度時光,不以這些來檢驗生活,生活就沒有價值?!边@是蘇格拉底在《申辯》篇里所說的一句人生格言,可見他是把善的問題提到了人生價值的日程上來了,證明了蘇格拉底對善的問題的重視。而且從柏拉圖的多篇對話錄中葉可以看到,蘇格拉底也是多次提到善的問題,并且追求“絕對的善”,認為“絕對的善”才是最為完美最為高尚的,否則便是有欠缺而不能加以運用,正如《理想國》中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任何有一點點夠不上真實存在事物的水平,都是絕對不能作為標準的,因為任何不完善的事物都是不能作為別的事物的標準的。”而且蘇格拉底追求的善還是與實際利益相對的,并堅持認為人不應(yīng)該只關(guān)心實際利益而忽視了善的追求,那樣做對人和國家是沒有多大利處的,而反倒是善能帶來財富和其他一切的幸福。這是他在《申辯》篇中對眾人的勸誡:“我只是盡量去做我認為對你們最有利的事情:我試圖說服你們每個人不要更多考慮實際利益,而要更多關(guān)心心靈的安寧和道德的完善,更多地考慮國家利益和其他公眾利益”?!柏敻徊荒軒砩?,而善能帶來財富和其他一切幸福。不論對個人還是對國家都是如此?!?/p>
當然,蘇格拉底追求的“絕對的善”并不是善的具體形式,換句話說,是“善的理念”,他在《費多》篇里除了說到的“絕對的善”之外,還說到“絕對的實在”、“絕對的美”等,這些也可以換句話說是“實在的理念”、“美德理念”等?!袄砟钫摗被旧县灤┝颂K格拉底的整個哲學(xué)思想,在《理想國》第十卷,蘇格拉底舉了工匠根據(jù)床的理念(即蘇格拉底在后面所說的“自然的床”)、畫家根據(jù)工匠制成的床來畫成的床這樣一個例子來形象地說明只有理念才是完美的,其它那些根據(jù)理念而派生出來的具體事物則要低一個層次,而畫家、詩人依據(jù)具體事物所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則是低劣的模仿品。接下來蘇格拉底就根據(jù)他的“理念論”而否定了詩人(特別是荷馬)的,認為他們只是哄騙民眾的魔術(shù)師或者是巧于模仿的人而已,并且還婉轉(zhuǎn)地責備詩人們慫恿人們對情感讓步,任由情感肆虐人們的心靈。同時,他還在《費多》篇里影射道:“一個建立在情感價值上的道德體系,只不過是一種幻想,一種絕對粗鄙的、毫無意義的、毫無真理性可言的觀念。真正的道德觀念,無論是節(jié)制,還是正直或勇敢,都是清除了情感的觀念,智慧本身就是一種純凈的東西?!弊詈螅K格拉底還就如何克制情感給出了一個答案,這個答案便是用理性與法律來克制情感,并認為只有在他們的指示下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才應(yīng)該是最善之道??梢?,在蘇格拉底的思想觀念里,只有理性才是值得追求的東西,至于情感則不必要,它甚至會對人們和國家造成傷害。
不過,伽達默爾對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否定詩歌的原因分析得更為透徹。伽達默爾認為,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之所以反對荷馬,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
1、荷馬把神話描繪成人的形象。他筆下的神――住在奧林匹斯山頂?shù)谋娚瘿D―吵架、犯罪、耍陰謀,與人類永遠從事著的行為一模一樣。
2、他反對荷馬對地域的描繪,認為它必定會喚起人們對死亡的恐懼。他反對向死者表示過度的悲傷,反對過分的諷刺和嘲笑,反對在荷馬詩中的神與英雄們身上所存在的放縱和欲望。
3、城邦的新生只有通過哲學(xué)才能實現(xiàn),它規(guī)定,哲學(xué)家必須成為城邦的統(tǒng)治者,因為城邦的事物只有通過哲學(xué)才能變得井然有序,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對詩人的態(tài)度根本不是一個阻礙他公正地評價詩的思想體系的結(jié)果。他的主張非常有意識地表達了一種決定,而做出這種決定是從蘇格拉底及其哲學(xué)中得到的結(jié)果,是與當時的全部整治和精神文化相對立的,是只有哲學(xué)才有能力拯救城邦這一信念的結(jié)果。柏拉圖把他對詩人的批判放在《國家篇》兩處先要的地方,并作了明確的闡述,這是大有原因。正因為這種哲學(xué)打破了阿提卡教育的詩的基礎(chǔ)并且確定了自身的反全部傳統(tǒng)的形象,所以,柏拉圖的新哲學(xué)的教育意義就變得十分清楚了。
三、“(真正的哲學(xué)家)參與自身心靈的快樂,不去注意肉體的快樂”――承認“靈魂不朽”
蘇格拉底信奉“靈魂不朽”,這在《費多》篇中辯論得尤為精彩。在《費多》篇里,蘇格拉底認為靈魂是被束縛在肉身之中的,并且時時刻刻受到肉身縱情享樂等因素的干擾,這會讓靈魂在從事某項研究時被它引向歧途。假如一個哲學(xué)家生前懂得如何擺脫和避免肉身的縱情享樂等因素的干擾,而且會用自制、善良、勇敢、慷慨和真實這些內(nèi)在美來充實靈魂,這樣他才能不斷地接近真理,而且如果做到這一點,那么死后靈魂便會離開肉身,并在守護神的陪伴和引導(dǎo)下去往另外一個純粹真理王國,在那里與至善、至名之神和人相處并獲得永生,那是一個更加純潔的住所。否則,靈魂便會在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之前被其它靈魂所厭惡和疏遠,從而寂苦孤獨地到處游蕩;或者留戀于肉身的縱情享樂而丟棄節(jié)制和誠實不愿離去,那樣它就會另外選擇一個肉身來繼續(xù)寄宿和被囚禁。(當然,對于靈魂在人出生以前就已經(jīng)存在這一觀點,蘇格拉底在獄中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向他的弟子們論證好是正確的。)換句話說,蘇格拉底所說的死便是靈魂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希望脫離肉身而獲得自由和獨立,而這也主要或僅僅是真正的哲學(xué)家所具備的愿望,因為蘇格拉底認為,“當靈魂憑借自身進行研究時,它就進入了純粹的、永恒的、不朽的以及不變的事物的領(lǐng)域。靈魂一旦獨立于和脫離開一切障礙物以自身為伴,不再誤入歧途而是直接接觸有相同本質(zhì)的各類存在,逗留于絕對,永恒以及不變事物的領(lǐng)域,它也就具有了和這類事物相同的本質(zhì)。靈魂的這種狀態(tài)我們就叫作智慧。”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蘇格拉底對人的肉身所具有的消極作用是深信不疑的,他在《費多》篇里對此有過一個集中的論述:“只要我們固守在身體之中,使心靈受到肉體的污染而變得不完滿,我們就無法令人滿意地去把握對象,這些對象也就是我們所謂的真理。首先,身體因追求生存而給我們造成了難以計數(shù)的干擾;其次,纏繞我們的疾病妨礙了我們?nèi)ヌ綄ふ胬?此外,身體中充滿了愛懼等情欲、各種幻想以及許許多多毫無價值的東西,其結(jié)果使我們根本就沒有閑暇來考慮其他問題。戰(zhàn)爭,變革及爭斗僅僅是由肉體欲望所引起的。戰(zhàn)爭的目的是為了攫取財富,我們不得不去攫取財富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肉體欲望,因為我們是欲望的奴隸……最糟糕的是,即便我們從肉體欲望那兒爭得一點時間來進行某些方面的研究,肉體欲望還會再度闖入我們的思維過程,中斷、干擾、分散及妨礙我們捕捉真理的微光……”蘇格拉底在獄中向弟子們逐步闡明和論證了上面的原理后,才最終得出了“靈魂不朽”的這些內(nèi)涵。
蘇格拉底作為一個真正的哲學(xué)家,并不覺得死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而且死前他確實也不是在悲傷中度過最后的時光,同時,他也不希望弟子們在他死后像婦人一樣悲慟,反而說死是他期盼已久的神的恩典,其原因便在這里。
四、“應(yīng)當正是讓這種人(哲學(xué)家)而不是讓別種人當城邦的統(tǒng)治者”――崇拜哲學(xué)
蘇格拉底崇拜哲學(xué),把哲學(xué)置于至高無上的地位。在《理想國》里,蘇格拉底認為一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應(yīng)該由具有專門知識的人來擔當,而這樣的角色非哲學(xué)家莫屬,而且他還把哲學(xué)家比作是有權(quán)掌舵的船長,只有這樣,“無論城市、國家還是個人才能達到完善?!钡翘K格拉底作為一個哲學(xué)家,他為什么又不積極地參與城邦的事務(wù)呢?在《申辯》篇里,蘇格拉底說他“在這一城邦所擔任過的唯一職務(wù)是被選入五百人會議”。
或許正如蘇格拉底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他自己在當時參與政治的話,他將不會活得這么長久:“如果我很早以前就試圖從政,我想我早就性命難保了……世界上任何正直的人,如果他反對你們或反對任何其他的民主政體,試圖堅決阻止他所屬的國家里很多錯誤行動和非法活動的發(fā)生,都難逃一死。富有正義感的人如果打算生存下去,哪怕是讓生命延續(xù)很短的時間,就必須過一種平民的生活而不從政。”很明顯,蘇格拉底是反對當時他所在城邦所實行的奴隸主民主制政體的。也有人從當時的歷史背景出發(fā),認為蘇格拉底在經(jīng)歷了雅典奴隸主民主制由興盛繁榮到腐敗衰落后,他對雅典奴隸主民主制也由贊成逐漸轉(zhuǎn)向反對,但不管怎么樣,他仍然是奴隸主階級的代表,他忠實并竭力維護奴隸制,只是他對某些歷史時期的具體政體形式是不滿的。亦或許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因為要“搜尋和查找是否還有我認為有智慧的人。當我認為一個人并無智慧時,我就試圖以證明他的無知來證實神諭。這一重任使我無暇顧及更多的國事和家事”。但是這個理由又與他認為從政不會讓他活得長久的說法相矛盾。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蘇格拉底也意識到他自己的哲學(xué)思想在當時的民眾中式難以實行的。他在《申辯》篇中說到,為了證明神諭的真理性,他訪問了一個又一個人,最后發(fā)現(xiàn)智慧聲譽最高的人幾乎完全無知,智慧聲譽低于他們的人卻頗有實際知識。蘇格拉底遵循神諭進行的調(diào)查和揭露使他招致了眾人的怨怒、誹謗和妒忌,而這怨怒、誹謗和妒忌的后果又是非常嚴重的,它甚至會讓蘇格拉底喪命,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有什么東西能毀滅我的話,既不是墨勒圖斯,也不是安尼圖斯,而是眾人的誹謗和妒忌,證實這種敵對情緒能導(dǎo)致我的毀滅。誹謗和妒忌已經(jīng)給很多無辜的人帶來了不幸,我想,這種情況還會繼續(xù)下去,我不會是最后一個受害者。”由此可見,當時的民眾對蘇格拉底揭露他們的無知是非常不滿的,而且蘇格拉底還說:“我一生從沒過過寧靜的生活,我從不關(guān)心大多數(shù)人所關(guān)心的事情,諸如賺錢、建立舒適的家庭、謀求高官厚祿等;也沒有參與如政論、秘密結(jié)社、結(jié)黨等在我們城邦從未間斷過的政治活動。因為我想,由于我過于恪守原則,如果參與這些事情,就難保性命。所以我不采取對你我都沒有好處的做法。我只是盡量去做我認為對你們最有利的事情:我試圖說服你們每個人不要耿考慮實際利益,而要更多關(guān)心心靈的安寧和道德的完善,更多地考慮國家利益和其他公眾的利益。”蘇格拉底的這番話無疑是與眾人的利益追逐相違背的,因為在他們的視域里面,除了實際利益并沒有其他的東西,所以這番話無異于在眾人的怨火上再澆上一把油。所以,雖然蘇格拉底說他像馬虻一樣到處不停地刺激、說服、譴責城邦里的每一個人,以敦促他們專心向善,可是當時的民眾似乎并不領(lǐng)他的情兒專心修養(yǎng)身心,反而讓眾人更加嘲諷和怨恨蘇格拉底。這最根本的原因,正如黑格爾在《哲學(xué)講演錄》里所說的那樣:“只有當一個可敬的人遭遇災(zāi)禍或死亡的時候,只有當一個人遭受無辜的災(zāi)難或冤屈的時候,我們才特別稱之為悲劇;蘇格拉底就是這樣,他無辜被判處死刑,這是悲劇性的。……在真正的悲劇性的事件中,必須有兩個合法的、倫理的力量互相沖突;蘇格拉底的遭遇就是這樣的。他的遭遇并非只是他本人的個人浪漫遭遇,而是雅典的悲劇,希臘的悲劇,他不過是借此事件、借蘇格拉底而表現(xiàn)出來而已。這里有兩種力量在互相對抗。一種力量是神圣的法律,是樸素的習俗,――與意志相一致的美德、宗教,――要求人們在其規(guī)律中自由地、高尚地、合乎倫理地生活;我們用抽象的方式可以把它稱為客觀的自由,倫理、宗教是人固有的本質(zhì),而另一方面這個本質(zhì)又是自在自為的、真實地東西,而人是與其本質(zhì)一致的。與此相反,另一個原則同樣是意識的神圣法律,知識的法律(主觀的自由);這是那令人識別善惡的知識之樹上的果實,是來自自身的知識,也就是理性;――這是往后一切時代的哲學(xué)的普遍原則?!?/p>
另外,從上面蘇格拉底對眾人怨怒、誹謗和妒忌所帶來的后果的描述還可以看出蘇格拉底是意識到了民眾的怨怒、誹謗和妒忌對哲學(xué)家的毀滅是長久以來一直存在著并會長久持續(xù)下去的??墒?,既然蘇格拉底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點,他為什么還要孜孜不倦地宣揚他的思想呢?更何況他已經(jīng)意識到如果自己從政就不能活得更長所以刻意回避了政治。難道這就如施特勞斯在《蘇格拉底問題六講》里面所說的那樣,“政治哲人最初指并不參加政治活動,但試圖描述最好政體的人”?但是這并不能概括蘇格拉底哲學(xué)思想的全部活動,我認為,這只能歸因于他喜歡尋根究底地探尋真理的本質(zhì)了,正如他在《申辯》篇中所說的那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只要我還能活動,我就決不能終止追求哲理的實踐。我不能不勸告你們,我必須向我所遇到的每個人闡明真理?!奔词沟阶詈?,為了堅守他所追求真理的正確性,蘇格拉底非但沒有聽克里托的勸告而從獄中逃走,反而向克里托論證遵守國家法律的正確性,認為如果他沒有經(jīng)過國家的同意便是在用不合理的行為報復(fù)和傷害國家,這是不正義的行為,而且逃走也說明了自己并非一個能一直遵守原則的人,假如他一逃走,那么他以前向眾人所宣揚的思想則是夸夸其談的,這對于他一個追求絕對真理的哲學(xué)家來說是致命的。所以,正如在《申辯》篇里蘇格拉底所說的那樣:“一個人只要找到了他在生活中的位置,無論這是出于對自己有利還是出于服從從命令,我相信為了榮譽,他會正視危險,不惜付出生命和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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