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童年回憶故事:童年與西紅柿
編者按:作者認為西紅柿包含著人們認為美好的東西,他童年的院子中也有一棵西紅柿,下面我們一起來與作者回憶他的童年吧!
我一直認為老式的、露天的那種菜園子,是最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覺得人生很有趣味的場所之一。不喜歡菜園子的人一定不曾真正置身其中。
打我記事起,我家就種著菜。菜農(nóng)種菜是為著交易,我家種菜只為自足,所以數(shù)量有限,精耕細作,人人參與,我年少也不例外。如今,進到菜市場,目光所及的蔬菜我?guī)缀醵挤N過,那份親切與滿足旁人難以領悟。
我家種得最成功的要數(shù)有一年的南瓜。那年,我家隨意點了幾十粒南瓜種子,那幾十粒南瓜種子在不經(jīng)意間變成了幾十窩南瓜秧,那些南瓜秧悄悄開了花,然后默默奉獻出了南瓜。
我家的南瓜一開始和別人家的南瓜別無二致,可后來也許是水肥得當,南瓜們開始旁若無瓜地向巨大進軍。它們在狹小的地里伸胳膊蹬腿,自立自強,瓜擋頂走瓜,蔓擋壓死蔓。更有甚者幾個大塊頭擠在一起,明著好像親密的朋友,實際上勾心斗角,大意是想把對方壓在身下,隨后一覽眾瓜小。
無論是誰,只要那年去了我家的南瓜地,看到那些大呆瓜,一定會對這個物種生命力之蓬勃大吃一驚。那之后,我也才真正明白紅軍當年在延安時為什么總吃南瓜。
夏季的時令菜最少不了的是黃瓜和西紅柿,但這兩種菜要是無人看管,被人偷腥是個大問題。兩者相較,黃瓜尤甚。
黃瓜剛長出來就能食用,一巴掌長短的黃瓜尤其好吃,脆爽中有一種微麻的口感。種過菜的鄉(xiāng)親們當然了解這款味道,但誰舍得吃自家一巴掌長短的黃瓜?要是去摘吃別人家的黃瓜,則另當別論,理論上應該口味優(yōu)先。
按照傳統(tǒng)的鄉(xiāng)間倫理,過路人摘別人家的黃瓜解解渴、頂頂饑、解解饞,都算不上什么道德瑕疵。也會有人對這種哲學大加懷疑,至少就我來說,那年我家種黃瓜時,我就最恨那些偷黃瓜的人。譴責和籬笆根本擋不住偷摘我家黃瓜的鄉(xiāng)親的腳步,我一直覺得,那年我家自己吃掉的黃瓜還沒有路過的人吃掉的多。那年之后,我家就沒膽量再種黃瓜。不種黃瓜后,我對摘別人家黃瓜的態(tài)度又回到了比較寬容大度的那種,重新認為“竊黃瓜不算偷”。
我曾經(jīng)問過那些家里種過菜的朋友,他們種菜時最喜歡的是什么菜。大家?guī)缀醍惪谕曊f是西紅柿。我也覺得西紅柿中蘊含著某種對人類來說超級美好的東西。
西紅柿酸甜適中,即是菜又是果,很少有人不喜。
西紅柿顏色艷麗動人,到了讓人怦然心動的程度。也由此,它生長在南美的叢林里多少世紀都沒人敢對它動手動口。
西紅柿的顏色變化多端,才生出來時翠綠,過一段泛白,成熟的時候變成了傲人的中國紅,這一連串的欣喜沒種過西紅柿的人絕對難以覺悟。
只要我家種上西紅柿,我就會每天到地里轉上若干圈,去看看哪棵秧苗上才掛了果,算算哪枚果子泛白了幾天,順便盼望一下所有的果子能早日紅光滿面。只要種了西紅柿,你就會心懷希望,胸懷愛心,明察秋毫!
夏天,我?guī)е⒆釉卩l(xiāng)間種著十幾株西紅柿,因為我知道,種著西紅柿的童年是不一樣的童年。
作者|高山
公眾號|白馬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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