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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文化生活政治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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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不是自然生成的東西,都是文化。小編整理了高中文化生活政治論文,歡迎閱讀!

  高中文化生活政治論文篇一

  文化是一種生活方式

  一、文化的三個層面

  文化的概念從最廣泛意義上說,可以視為“自然”的反義詞,一切不是自然生成的東西,都是文化。就此而言,文化就是人類所創(chuàng)造財富的總和,包括物質(zhì)財富,也包括精神財富?;蛘邚膭討B(tài)意義上來說,文化就是人類物質(zhì)生產(chǎn)和精神生產(chǎn)的總和。但是我們一般不大在這個最廣泛的意義上討論文化,非此即彼,不是自然,就是文化。從總體上看,文化不僅是一個社會、一個民族的文明傳承,它更是個人修身立命的追求。早在兩千年以前,古羅馬的西塞羅就提出過文化相等于哲學,更確切地說,文化是心靈的培育。這很顯然是將文化同個人心智的發(fā)展聯(lián)系起來,進而聯(lián)系到知識、智慧和理性的培育。英國文化研究的開山人物雷蒙??威廉斯,在他的《關(guān)鍵詞》一書中也談到了這一點:“文化的主要意義是來自于培育和培養(yǎng),包括如西塞羅所言,心靈的培育(cultura animi),雖然同時也帶有來自中世紀的次要意義,那就是榮譽和尊崇。”(1)威廉斯認為culture(文化)是英語中兩三個最復雜的語詞之一,這一方面是因為它的詞源錯綜復雜,而更主要是它今天在好幾個互不相干的學科里,挑起了大梁。

  這樣來看,文化就是燦爛的光照,是個人也是社會的內(nèi)在光明。文化如是便成為通過接觸浩瀚無邊知識和智慧的積累,讓光把心靈和精神照得雪亮。這很顯然是一個非常具有啟蒙意味的傳統(tǒng)。不但光明燦爛,而且給人愉悅,因為文化總是同藝術(shù)結(jié)緣,常常是不假思索,天生就給予我們快感。事實上,文化所具有的創(chuàng)造性,恰恰也是藝術(shù)活動的生命力所在。藝術(shù)家們總是不滿現(xiàn)狀,力圖破除成規(guī),探新求異,這樣一種叛逆精神,也非常合乎文化自身更新發(fā)展的需要。特別是文學,長久以來,它是一個民族、一種文明的首要文化載體。文學的宗旨就是寓教于樂,它具有悲天憫人的情懷。而這情懷和快樂,無疑是早已深深滲透到了我們的無意識之中。

  如此我們可以來看雷蒙??威廉斯《關(guān)鍵詞》一書中描述的文化的三個層面。威廉斯認為文化一語從廣義上說,是有三種用法。換言之,這三種用法可以代表文化這個概念的三個層面:它們分別是:一、精神和美學層面;二、特定的生活方式;三、知識和藝術(shù)創(chuàng)造。威廉斯分辨的文化的這三個層面或者說三種意味,多被人引用,影響極大:

  (1)獨立和抽象名詞,描述18世紀以來,知識、精神和審美發(fā)展的普遍過程。(2)獨立名詞,無論是在廣義上還是狹義上使用,指的都是一種特定的生活方式,根據(jù)赫爾德爾和克萊姆的看法,無論是一個民族、一個時代、一個集團也好,抑或總體人類的生活方式也好。但是我們必須認識到(3)獨立和抽象名詞,描述知識實踐及其作品,特別是藝術(shù)活動的實踐和作品。(2)

  那么,文化的這三個層面又分別意味著什么?就第一個層面而言,文化是指心靈的培育。威廉斯注意到文藝復興以降,托馬斯??莫爾(More,Thomas)說過“為了他們心靈的培育和收益”(to the culture and profit of their minds),弗朗西斯??培根(Bacon, Francis)說過“心靈的培育和滋養(yǎng)”(the culture and manurance of minds),霍布斯(Hobbes,Thomas)說過“他們心靈的培育”(a culture of their minds)(3),如此等等。這里面的“培育”(culture)一詞,即是今日通用的“文化”。威廉斯指出,文化作為一個獨立的名詞指涉心智發(fā)展的普遍過程,嶄露頭角是在18世紀,普遍流行是在19世紀。

  第二個層面威廉斯指出與“文化”一詞在德語中的變遷有關(guān)。上文中的克萊姆是指19世紀德國人類學家G.F.克萊姆(Klemm,G.F.),他在1843和1952年間完成的《人類文化通史》,追溯了人類從野蠻到教化,再到自由的發(fā)展歷程。威廉斯注意到,泰勒《原始文化》中描述的人類從蒙昧、野蠻到文明的三個文化發(fā)展歷程,就是直接繼承了克萊姆的思想。就此而言,在德語中此一時期“文化”一詞的用法,正也相當18世紀史學家筆下普遍使用的“文明”一詞,它指的是一個民族、一個時代,抑或整個人類的生活方式。

  文化一語的第三種用法,威廉斯認為它也是當今最為流行的用法,即以文化為音樂、文學、繪畫、雕塑、戲劇和電影,或者再加上哲學、學術(shù)和歷史等等。他指出文化的這一闡釋層面出現(xiàn)相對要晚一些,而且難以追溯到確切的發(fā)生時日,因為說到底它其實是從文化的第一層面上衍生出來的:文化作為知識、精神和審美發(fā)展的普遍過程,以作品和實踐形式表達出來,就是藝術(shù)。這可見文化的三個層面,其實是相互滲透,互為表里的。

  文化的概念可以從多種角度來加以定義,威廉斯的三分法比較具有代表性,所以多被引述。但這并不意味它就是面面俱到的說明。事實上文化定義的面面俱到是沒有可能的。威廉斯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此他說,面對文化這個詞如此復雜且豐富的歷史,人們常常會選取一個“真正的”、“科學的”意義,而把這個概念的其他意義棄之如敝屣,認為它們混亂不堪,不值一道。甚至,美國人類學家阿爾弗雷德??克洛依伯和克萊德??克拉克洪1952年出版的《文化:概念和定義批判分析》,這部半個多世紀來為人引述不斷的經(jīng)典,在他看來也未能免俗。

  二、文化是特定的生活方式

  文化是一種特定的生活方式,或者說,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生活方式的總和,這是今日各國的文化研究大體可以普遍認同的一個共識。它相當于以上威廉斯文化三分的第二個層面,換言之,它的淵源是人類學的文化概念。事實上,它也被認為是第一個現(xiàn)代意義上的文化定義。對此學界經(jīng)常引述的,是英國人類學家愛德華??泰勒1871年的名著《原始文化》中的這一段話:

  文化,或文明,就其廣泛的民族學意義來說,是包括全部知識、信仰、藝術(shù)、道德、法律、風俗以及作為社會成員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的才能和習慣的復合體。人類社會中各種不同的文化現(xiàn)象,只要能夠用普遍適用的原理來研究,就都可成為適合于研究人類思想和活動規(guī)律的對象。(4)

  泰勒給文化所下的這個定義,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首先它將文化和文明等而論之,把文明看作文化的同義詞,而不是耿耿于懷后來F.R.利維斯所說的少數(shù)人文化,和大眾文明之間難以協(xié)調(diào)的沖突。這樣文化就將人類生活的精神層面和物質(zhì)層面,一并統(tǒng)合起來,而不是僅僅流轉(zhuǎn)在知識階級的精神生活之中。比較以往的文化定義或多或少總是偏向某些方面,泰勒則是提供了一個全方位的說明。文化作如是說明,不僅涉及到它的性質(zhì)、范圍、內(nèi)容和意義,而且進化成為人類經(jīng)驗的總和,它不復是某些階級的專利,相反恩澤廣被社會的每一個成員。誠如泰勒所言,文化將要研究人類思想和活動的規(guī)律,人類社會中的一切人文活動,但凡能夠用理論來加以說明的,都將是文化所研究的對象,簡言之,文化就是社會生活的總和。

  那么,泰勒上述定義中所說的“復合體”,又意味什么?它意味著一個特定社會或社群的一切活動,包括物質(zhì)的和非物質(zhì)的一切外在的和內(nèi)在的活動,都是發(fā)生在文化之中。故而文化就是信仰、信念、知識、法令、價值,乃至情感和行為模式的總和。這一文化的認知可以交通《易傳》之釋賁卦:“小利而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換言之,有些許吉利,就可以有所行動,這是天文也就是天道;行為舉止中規(guī)中矩,這是人文也就是呼應(yīng)天道的人倫。故而天人相通,天人合一,即為文化之道。由是觀之,文化作為天文、地文和人文的總和,它具有超越地域的普遍意義,可以期望適用于任何一個民族的生活方式,應(yīng)是顯而易見。這一致力于從總體上來觀照文化的態(tài)度,明顯一路下延到當代西方對文化的分析模式,更具體說,它就是雷蒙??威廉斯視文化為日常生活方式總和的先聲。

  但是即便泰勒這一視文化為人類經(jīng)驗總和的人類學文化定義,也還沒有完全同阿諾德的精英主義文化定義分道揚鑣。如《原始文化》第二章中,作者這樣描述他心目中理想狀態(tài)的文化:“以理想的觀點來看待文化,可以看作是通過個人和整個社會的高級組織為了同時促進人的道德、力量和幸福的發(fā)展而普遍地改進人類。”(5)這可見,在泰勒看來毋寧說文化是有理想狀態(tài)和現(xiàn)實狀態(tài)的分別。就文化的理式,或者說范型來說,它和阿諾德和利維斯的“少數(shù)人”文化傳統(tǒng),可以說是殊途同歸,并沒有太大差別。為此泰勒也將人類的發(fā)展分為蒙昧狀態(tài)、野蠻時期和文明時期三個階段,而且開篇就聲明,他寫這本書的宗旨之一,即是把落后部落的文化跟先進民族的文化加以對照。但是,誠如美國《獨立宣言》宣稱人人生而平等,是不證自明的真理,文化何以就不是“生而平等”?以文化的先進和落后作為文明國度和“野蠻部落”的標識,是不是有為帝國主義殖民邏輯張目的嫌疑?在主張文化平等的后現(xiàn)代理論家視野中,這個疑問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但是,泰勒確立了文化作為一種特定生活方式總和的這一定義傳統(tǒng)。文化如是作為人類經(jīng)驗的總和,它的影響同樣是根深源長的。英國詩人T.S.艾略特,在他的《文化定義筆記》一書中,就接過泰勒的文化定義,稱文化好比宗教,它無所不包,涵蓋了“一個民族的全部生活方式,從出生到走進墳?zāi)?,從清早到夜晚,甚至在睡夢之中?rdquo;(6)所以不奇怪,在T.S.艾略特看來,文化就是一個民族所特有的一切活動和興趣愛好,包括德比賽馬日、亨利劃船賽、考斯賽艇會、開獵松雞日、足球賽、賽狗、彈球戲、飛鏢靶子、干酪、美味佳肴、哥特式教堂,以及埃爾加(Elgar,Edward)的音樂??傊菜鶓?yīng)有,無所不有,讀者自可以盡興開出自己的清單來。遵循這一人類學的文化定義路線,日常生活中的普通平常的意義,就有了舉足輕重的文化意味。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的生活價值觀念,其道德規(guī)范、悲歡喜樂,其物質(zhì)財富和精神符號,都將成為文化研究的典型對象。它意味著意義不是產(chǎn)生于個人,不復是精英知識分子的啟蒙使命,而是產(chǎn)生于集體。由此文化所指涉的意義,不復是個別的意義,而是共享的意義,一如斯圖亞特??霍爾所言:

  我們說兩個人屬于同一文化,即是說,他們大致以相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并且以能夠彼此理解的方式,來表達他們自己、他們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思想和情感。故此文化有賴于它的參與者如何以廣義上的相似方式,闡釋周圍發(fā)生事件的意義,令世界“見出意義”。(7)

  這可見,文化作為特定的生活方式,這個來自人類學的定義模態(tài),它和視文化為啟蒙和心靈培育的西方哲學和文學傳統(tǒng),是判然不同的。就它這個無所不指、無所不在的與生活本身一般寬廣的意義上言,文化與社會應(yīng)是近義詞。但是兩者的區(qū)別同樣是明顯的。以英國學者鮑爾德溫等人《文化研究導論》中的說法是,“言及社會,我們指的是個人和集團之間的社會互動和關(guān)系模式。社會經(jīng)常占據(jù)一塊領(lǐng)土,能夠再生產(chǎn)自身,同時共享一種文化。但是對于有些社會,特別是大規(guī)模的現(xiàn)代社會而言,更確切地說應(yīng)是數(shù)種文化并存于這個社會之中,雖然并不總能達成和諧。”(8)換言之,一個社會的內(nèi)部有可能并存著數(shù)種生活方式,而且并不總能達成和諧。這就是文化。時當全球資本在瞬息之間跨國界、跨民族巨量流動的后福特時代,這個以特定的生活方式來定義文化的模式好像顯得落伍,比方說,它是不是僅僅適用于發(fā)展中國家,同今日跨國資本主義的全球化時代格格不入?即便就生活方式而言,它是貴族的生活方式,就像今日文壇多有人呼吁貴族精神那樣,還是平民的生活方式,即認同一種普通平常的文化?

  三、文化是普通平常的

  文化作為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特定生活方式的總和,它理應(yīng)是普通平常的,而大可不必標榜它曾經(jīng)自傲的貴族身份。一定程度上言,文化的上述兩種闡釋模式,或者可以比較今天的全球化金融空間的稱霸天下和地方本土文化的茍延殘喘。本著這一認知,我們可以來看雷蒙??威廉斯1958撰成的著名文章《文化是普通平常的》。事實上,這個標題后來成為伯明翰當代文化研究中心“文化主義”的標識。文化是普通平常的,這是延伸了文化是一種特定生活方式的定義。它意味文化不僅僅是圖書館的博物館里的高頭講章,而且就是發(fā)生在我們周圍的一事一物,就是生活本身。

  正是出于文化是普通平常的這一信念,威廉斯表示不屑一顧那些故作姿態(tài)的“高雅文化”。他講到自己漫步在劍橋的古老建筑之間,并不因為自己的工人階級出身感到壓抑,因為這里是他讀書和教書的地方,而知識也是普通平常的。使他感到壓抑的是劍橋的茶室:這里的文化殊為特別,是他見所未見的。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并不特別博學,對藝術(shù)也少有實踐。可是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向你表明他們文化高雅,身份特殊,而將圈子外面發(fā)表抗議聲音的一些學者和作家,斥之為“憤青”(raged youth)。對此威廉斯的評價是:

  我有一些同事憎恨這家茶室,為此將文化看作一個骯臟的字眼。可是這當然不是文化本身的過錯。倘若這家茶室里的人繼續(xù)堅持文化就在于他們行為舉止上的細小差別,在于他們說話方式的細微變化,我們無法阻止他們,但是我們可以忽視他們。想要文化偏離它的本性,談何容易。(9)

  很顯然,在威廉斯看來,文化的本性是普通平常的社會生活,而不是故作姿態(tài)的貴族和偽貴族做派。威廉斯承認他的文化思想深受馬克思主義和F.R.利維斯的影響。對于馬克思主義,他自稱感受最深的,是文化必須最終在同其潛在生產(chǎn)系統(tǒng)的關(guān)系中得到解釋。對此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威爾士邊陲鄉(xiāng)野的童年經(jīng)歷,就是很好的例證。因為它足以顯示文化是整個兒一種生活方式,而藝術(shù)則是隨著經(jīng)濟變革而變革的社會機體的組成部分。事實上像大多數(shù)文化研究的領(lǐng)軍人物一樣,威廉斯反對對馬克思主義作經(jīng)濟決定論闡釋,這一點在他的《文化與社會》一書中,即有表現(xiàn)。但是反對決定論,并不意味對文化的經(jīng)濟基礎(chǔ)視而不見,這一點同樣可視為各家文化研究理論的通識。

  文化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意味著它并不是某一個階級的專利。正是著目于文化背后的生產(chǎn)關(guān)系,威廉斯明確表示反對文化是受某個階級的支配,認為那是即處心積慮將社會的共同遺產(chǎn)歸之于一個特權(quán)階級,反之判定大多數(shù)人是無知群氓。明眼人不難發(fā)現(xiàn),威廉斯的這一立場,針對的正是阿諾德和利維斯的少數(shù)人文化傳統(tǒng)。威廉斯諷刺說,這個傳統(tǒng)告訴我們,只有知恩圖報的窮人才能得到良好的教育機會??墒撬皆趧蛐@里,卻沒有受寵若驚,感激涕零自己學會了知恩圖報。他明白比較他出身階級的其他人等,并不更好,也并不更壞。威廉斯承認有一個英國資產(chǎn)階級文化,它的教育、文學和社會機制,都強大無比,緊密聯(lián)系著權(quán)力中心。雖然,在持續(xù)不斷的壓力之下,門扉在慢慢洞開,可是要說大多數(shù)工人階級是被排斥在這個文化之外,那是顯而易見的??墒?,假如就此斷言工人階級是被排除在英國文化之外,那就是胡說八道了。威廉斯強調(diào)工人階級具有自己的文化機制,而且是在日益壯大。工人階級對于資產(chǎn)階級文化的大部分內(nèi)容,其實是無所需求的。所以英國文化絕不等于資產(chǎn)階級文化:

  英國生活方式中的很大一部分,包括它的藝術(shù)和知識,在任何顯見的意義上來看,都不是資產(chǎn)階級的專利。有許多文化制度和共同意義,壓根就談不上單純是商業(yè)化中產(chǎn)階級的產(chǎn)物,還有藝術(shù)和知識、有共同的英國遺產(chǎn),它們是由各式各樣的人們所創(chuàng)造的,其中許多人如今為身在其中的階級和體系而自豪,當初可是對它們抱著一腔怒火。資產(chǎn)階級給了我們許多東西,包括一個嚴密的然而是真正的道德體統(tǒng),至少強過它的宮廷前輩們。資產(chǎn)階級達成的休閑觀念,也給我們顯示了許多文化價值。但是這并不等于說,當代文化就是資產(chǎn)階級文化,而從保守主義者到馬克思主義們,這似乎是人人都在重復的錯誤。(10)

  適應(yīng)于此,威廉斯表示反對觀念先導的社會改革模式,認為這是對馬克思的錯誤理解。所謂一個人如果信奉社會主義,那么他就必須按照指定的方式去寫作、思考和學習。而威廉斯針鋒相對的看法是,文化是整個民族的產(chǎn)物,是有許多共同的意義組成,雖然這些共同意義個別來看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但是它們都是整個個人經(jīng)驗和社會經(jīng)驗的產(chǎn)物。故而認為任何一種此類意義可以事先指定下來,那是傲慢無知,不明白文化不是預言,它是由生活本身構(gòu)成,是無以預知預測,無以事先籌劃的。

  關(guān)于利維斯,威廉斯指出,F(xiàn).R.利維斯向來與馬克思主義格格不入,這是一個遺憾,因為馬克思主義對于社會和歷史的了解,比利維斯要深入得多。但是利維斯對藝術(shù)和經(jīng)驗的關(guān)系,在威廉斯看來是較馬克思主義了解為多。威廉斯指出利維斯為英國文化開出的藥方非常激進,而且很快成為金科玉律,但是它是錯誤的。這個藥方認定英國在工業(yè)革命之前,有一個黃金時代般的有機社會,古老而純樸,唯獨現(xiàn)代工業(yè)社會興起,導致傳統(tǒng)價值觀念分崩離析,文學和藝術(shù)一敗涂地。威廉斯承認這一利維斯主義流傳深廣,他本人就深受影響,以至于最終同它分道揚鑣,個人危機都還持續(xù)了好多年頭。威廉斯用他自己的話說,祖父和父親都是卑賤的勞工,對于利維斯推崇有加的那種鄰里鄉(xiāng)親的文化,自是再熟悉親切不過。事實上他對舊文化的熟悉和親切程度,遠超過出身有教養(yǎng)家庭,父親在劍橋開鋼琴鋪子的F.R.利維斯。但是這并不意味他有理由贊同利維斯的看法,對此威廉斯以身說法,指出有一點他非常清楚:那就是在國內(nèi)人們對工業(yè)革命、以及它帶來的社會和政治變革,是樂見其成的。的確,他和他的父輩祖輩們曾經(jīng)生活在美麗的農(nóng)耕山谷里,山谷石灰?guī)r峭壁之外,凡能所見一切,都覺得丑陋。但是他們有一種天資,一種無論何時何地也不會泯滅的接受新事物的天資,故而蒸汽機、柴油機、電力以及它們帶來的種種產(chǎn)品和服務(wù),他們都樂觀其成。誠然,新能源帶來了丑陋:煤炭帶來灰塵、工廠帶來擁擠、通訊帶來蛛網(wǎng)般電線,但是他相信,隨著生產(chǎn)方式的進步,環(huán)境終將是得到改善而不是惡化。英國作為發(fā)達工業(yè)國家,事實也早已證明了威廉斯的自信并非空穴來風。

  F.R.利維斯1930年出版《大眾文明與少數(shù)人文化》。這本當時不起眼的小冊子,后來成為伯明翰文化研究傳統(tǒng)的先驅(qū)經(jīng)典。利維斯為之憂心忡忡的“大眾文明”(mass civilization),也就是今天我們所說的大眾文化。利維斯筆下的“大眾”(mass)一詞,確切地說,這里的意思更接近于中文中的“烏合之眾”。這和當代中國知識分子鼓吹貴族精神,對大眾文化加以規(guī)束,或者至少是引導的呼吁,基本上是如出一轍。由此反觀威廉斯的有關(guān)闡述,我們發(fā)現(xiàn)即便在今天的中國,它也并非無的放矢。威廉斯說,他并不相信普通人就是傳媒上描述的烏合之眾,趣味庸俗、行徑猥瑣。相反,事實上并不存在所謂的烏合之眾,只存在把大眾視為烏合之眾的不同方式。

  也許說到底,文學和文化,特別是和大眾文化,并非如利維斯主義,以及后來反復重申審美的哈羅德??布魯姆描述的那樣,存在著重重隔閡。它們一樣具有高張想象的特點,一樣也可以有真和善的美感。事實上文化研究的一個基本方法,也就是將文化現(xiàn)象當作文學文本,來加以細致分析。平庸和猥瑣并非與生俱來同普羅大眾結(jié)緣,大眾文明也好,烏合之眾的文化也好,這里面反映的似乎多半還是知識分子居高臨下的一種優(yōu)越意識。換言之,那不過是文化精英將大眾視為“他者”的一種方式、一種途徑罷了。

  注釋:

  (1)(2)(3)Raymond Williams, Keywords:A Vocabulary of Culture and Society,Revised Edition,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3,p.87,p.90,p.89.

  (4)(5)愛德華??泰勒:《原始文化》,連樹聲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頁,第19頁。

  (6)T.S.Eliot,Notes towards the Definition of Culture,London:Faber and Faber,1948,p.31.

  (7)S.Hall,“The Works of Representation”,in S.Hall ed.Representations,London:Sage,1997,p.2.

  (8)E.Baldwin,B.Longhurst,G.Smith,S.McCracken M. Ogborn,Introducing Cultural Studies,New York:Totem Books, 1998,p.6.

  (9)(10)Raymond Williams,“Culture is Ordinary,”Ann Gray ed.Studying Culture:An Introductory Reader,London:Arnold,2002,p.7,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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