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學習的真實方法及誤區(qū)分析
外語學習的真實方法及誤區(qū)分析
隨著國際交流的增多,外語學習的重要性日益凸現(xiàn),
外語學習的真實方法及誤區(qū)分析
語言條件反射
說起語言是一種“條件反射”Conditional reflex,還真沒太多人反對。大家在中學就學過,語言現(xiàn)象是“第二條件反射”,所以語言本身也叫做“第二信號系統(tǒng)”,使用工具和語言條件反射是人類特有的能力。動物只有“第一條件反射。”忘記這一點的同學高考考政治時一定是靠突擊背出來著,考完就仍了,完全違背了黨和人民讓你們學政治課的用意。不過應該有相當多的同學記得。當然,后來科學家發(fā)現(xiàn)通過語言條件反射的訓練,黑猩猩能夠聽懂相當數(shù)量的單詞(目前最多幾百到一千個詞,還都是英文),只是不會說,因為沒有人類這么復雜的發(fā)音系統(tǒng),但可以用手語回答。還發(fā)現(xiàn)黑猩猩會制作和使用簡單工具。這一下,人類特有的東西越來越少。等哪天黑猩猩學會了生火取暖,這事兒就真有點那個難說了。可大家到了學外語時,往往忽略了語言是條件反射這一事實。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大家最后對什么是條件反射,還都說不太清了,還總是和記憶混淆。我們先復習一下:
諾貝爾獎金獲得者、俄國生理學家巴甫洛夫(Ivan Pavlov)早在上世紀初就奠定的經(jīng)典條件反射的基礎。他的實驗方法是,把食物顯示給狗,測量到狗會大量分泌唾液。這叫非條件反射,不需要條件。但如果隨同食物反復給一個并不自動引起唾液分泌的中性信號刺激,如鈴聲,經(jīng)過一段時間重復刺激后,狗會逐漸在只有鈴聲而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就分泌唾液。一個原是中性的刺激與一個原來就能引起某種反應的刺激相結合,而使狗學會對那個中性刺激做出反應,這就是經(jīng)典性條件反射的基本內容,稱為第一信號系統(tǒng)。另一類是抽象信號,即語言、文字稱為第二信號系統(tǒng)。第一信號系統(tǒng)就是對第一信號發(fā)生反應的大腦皮層機能系統(tǒng),將直接刺激轉為機體各種活動的信號。第二信號系統(tǒng)是對第二信號(語言、文字)發(fā)生反應的大腦皮層機能系統(tǒng),它是將第一信號系統(tǒng)的單純刺激轉變?yōu)榫哂谐橄笠饬x的詞語的信號。第二信號系統(tǒng)是在第一信號系統(tǒng)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反過來又影響和支配了第一信號系統(tǒng)。
看著有點兒暈。中國人一千多年前做的實驗既簡單,又科學,大家記得“望梅止渴”的成語吧?話說有一年夏天,曹操率領部隊去討伐張繡,天氣熱得出奇。。???,不講那故事了,大家都熟悉。早該把諾貝爾獎發(fā)給曹操。分析一下這用真人做的條件反射實驗是什么原理:一般人以前有過吃過酸梅的經(jīng)歷,酸梅可是好酸吶,吃時定流很多口水,所以在見到酸梅就會流口水,這是第一條件反射。當把“酸梅”這兩個字與酸梅實物建立了聯(lián)系后,抽象的“酸梅”的聲音或文字,就引起了對酸梅圖像的自然聯(lián)想,同時引起了口水反應。(不好意思害也你流了回口水)。
看到后來有學者認為把語言全歸結于“條件反射”太片面,把“條件反射”的擁護者歸到了“行為學家”類。其實語言和思維確實復雜到用繼續(xù)用條件反射研究已經(jīng)不夠了,但“口水”都流了,承認它是條件反射,并不妨礙做其他研究嗎。
看到格雷厄姆的追隨者“把語言思維轉換成圖象思維”一貼,覺得這個話題有意思,到這兒插個空討論一下。
其實語維本身是個很復雜的問題,但并不是單純圖象思維,主要還是以語言為主體,更準確說是語言的“聲音”為主體。比如大家想:“外面在下雨。”實際上是這些聲音在腦子里打轉,并非全是圖象。當然這些聲音思考的能力在當初建立時,是靠很清晰甚至多次類似圖象幫助實現(xiàn)的。到了后來,抽象的東西和概念性的東西越來越多,那是在這些形象詞的基礎上更進了一步,又不是簡單用圖象就能解釋清楚了。但有意思的是,思維盡管是語言做載體,思維和語言交流時,圖象確實在參與,只是不象大家想的那么清晰。這些圖象被稱為“MIF” (mental image flash),中文沒見過翻譯,先叫它“思維閃像”或還是簡稱“MIF”吧。“MIF”是什么?還是用“外面在下雨。”這句,當你聽到這句話時,腦子里迅速閃過一個下雨的圖象,圖象停留時間短到你還沒看清那是大雨還是小雨的程度。如果你從沒見過下雨的情景(甚至電視上),那你腦子里一定不會出現(xiàn)這個“MIF”。比如我說:“外面在下啊啊呢。”你沒見過“啊啊”什么樣,所以腦子里的圖象剛到“外面”就停住了,所以沒圖象了。我們每天的思維,行為大多被這些聲音和與之相聯(lián)系的圖象所帶領甚至控制,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有時快到我們幾乎意識不到他們的存在。在說一句話前,我們是以一個“MIF”啟動這句話的,沒有這些“MIF”,我們都不知如何起頭說話。當你聽到一句話,它又激活了你腦中的一個“MIF”,沒這個“MIF”,你就根本聽不懂。而這個“MIF”正是你的生活經(jīng)歷帶給你的。而這些“MIF”與其相關聲音的連接正是語言形成的關鍵點,跟我們剛講的條件反射剛好搭上線。
關于兒童語言獲得和成年人學習語言的過程對比,有必要再加以說明。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路線,正是造成語言學習能力差異的主要原因。
我們先看兒童的語言獲取過程:猜測——形成條件反射——建立語言區(qū)——實現(xiàn)語言思維。我們倒著往回看:語言是思維,大家已經(jīng)同意。學術界有三種說法,一是語言決定論,認為語言決定思維;二是思維決定論,認為思維帶動語言;三是認為兩者互相依托。其實三者不必爭,都認為語言和思維緊密結合。那大腦的語言區(qū)呢?這一問題上上世紀就解決了。1861年,法國醫(yī)生保羅.布洛卡(Paul Broca),準確地找到了語言區(qū)的位置,于是該語言區(qū)被命名為布洛卡區(qū)。十幾年后,德國醫(yī)生魏尼克(Wernicke)又發(fā)現(xiàn)了大腦中另一個負責語言的區(qū)域,后也被以發(fā)現(xiàn)者名字命名。大腦中的語言區(qū)最主要的是這兩個,他們都不是負責記憶的。嬰兒剛出生,大腦象白紙一樣,隨著開始接受“色、聲、香、味、觸”等刺激,腦神經(jīng)開始忙起來。這些神經(jīng)主要集中在大腦皮層(cerebral cortex)即灰質部分中,而灰質下面的白質,則是這些腦神經(jīng)的長纖維。這些纖維由絕緣材料包著,分別向各處傳送電脈沖。語言區(qū)的形成是通過這些神經(jīng)纖維按一定規(guī)律鋪墊而成。具體形成的腦神經(jīng)機理目前還不十分清楚,我們只能從外界現(xiàn)象和腦受損傷的癥狀觀察,這里不再細說。從外界看,是條件反射形成的。
那成人學習語言的過程:學習——記憶——記憶區(qū)——知識這一途徑呢?我們已經(jīng)知道語言不是知識(有某些知識的成分,但那不是語言能力的本質),那語言是否在記憶區(qū)?學醫(yī)學和心理學的同學比較清楚不是。就算我們沒專業(yè)知識,但有這樣的觀察:有的人記憶受損,什么都記不得,但說話沒問題。他怎么沒吧語言忘了呢?原來語言本不是記憶。大家記得成龍演的“我是誰?”或Matt Damon演的“伯恩的身份”吧?兩人都是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但說話甚至多種外語都會說。既然本不是記憶,就談不上真正意義的“會忘記”,當然也就知道語言不應該是靠記憶或“背誦”得來的了。而記憶的方式正是成年人學習的主要手段,有人抱怨忘了也就不奇怪了。
關于記憶力
這里順便來討論一下記憶力和年齡的關系。大家知不知道人的一生多大歲數(shù)時記憶力是最好的?10歲?18歲?越小越好?錯!是30歲左右。一般實驗顯示是25到30歲,有些單純真對女性的實驗甚至發(fā)現(xiàn)是35歲40歲。年紀大,記憶力是非常好的,認為不好純屬為懶得記自己找借口,而自我暗示的結果還真讓你記不住。其實如果正常使用大腦,到70多才開始記憶損失明顯。而年紀越小記憶力越差,3歲時實際上長期記憶力幾乎是零。所以大家3歲以下的事一般都記不得,有幾件事記得就了不得了。怎么老有人說小孩子記憶力好呢?三歲小孩給他換個媽他過幾天就不記得了,還說好呢。所以我們發(fā)現(xiàn)很多家長讓小孩子背東西,古詩啊什么的,正是違背了兒童的思維特點而強迫他們使用最不擅長和現(xiàn)在最不用的東西,而放棄和壓制了他們應該開發(fā)的那些智力。每次想到這里總來氣,大人學習受點苦也罷,小孩子受了罪還受害。真是害人不淺呀!大家也許聽說過國外上小學上課盡是玩兒,很早就放學了,回了家哪有什么作業(yè)呀?還是玩兒。有作業(yè)也都是些小游戲,小實驗項目等。到了中學還這樣,天天關心課外活動能力和交際能力,13歲沒找對象老師還找去談話問是否和異性相處有問題。(很多中國移民小孩被老師找,回來一問是這事兒,家長當時都嚇壞了。)然后也沒有什么高考,過SAT就成。SAT上那數(shù)學題讓咱初中小孩做,全滿分,這些小老外那叫覺得難。你說他們不怕耽誤下一代?不怕,人家明白著呢。
看咱中國同學,恨不得幼兒園時就急著學小學課程,小學生可憐啊,早起天還沒亮,下學作業(yè)寫到天黑,周末還有課外學習。中學生更可憐啊,為了考上大學了,那苦就不說了。高考,真烤啊。“啊,我中了!”考上大學了,這回可放鴨子了。敞開玩兒吧。再看外國同學們,上了大學了,功課突然緊了,每天學習跟打仗式的,比中國一般大學學生的學習強度高幾倍。一門高數(shù)課我們要學半年,國外恨不得幾星期就學完還考試。能行嗎?當然行。因為人到了這個年齡,記憶力,理解力都開始快到高峰,一個月學習的收獲比中學小學一年都多。(其實中國大學生也能作到,只是大多一學期都在玩兒,到最后兩周一突擊,好幾門都過,因為能力一樣嘛。只是在國外上大學,每星期都是中國那最后兩星期)。結果本科時,人家把以前中學小學被咱拉下的早都補上了,到研究生階段一下就把咱蓋過去了。到這階段,要做研究項目,需要創(chuàng)造力了。結果外國同學小時候開發(fā)的智力全用上了,中國同學到此時才思枯竭,小組項目中只有給人家找資料的份,人家還經(jīng)常不愛帶你玩兒。(很久以前考出去的中國留學生中有很多到了國外還是比較優(yōu)秀的,但那多是人精,不能拿我們的人精跟一般外國人比。大家同級別比一下)。不說這事了。改變教育體制是要靠大家努力的。
我們還是說說這和學語言有什么關系?明明是成人記憶力好,學習能力強,3歲小孩沒什么記憶力,理解力跟成年人更不能比,可成年人學語言困難,3歲小孩最容易。其他原因不談,單從記憶上看,剛好是因為成年人記憶力好而且用記憶去學語言,所以困難;小孩記憶力差,而剛好不用記憶力學語言,所以容易。剛好又證明語言獲得不是靠記憶!
中國“英”雄
正如許多同學說過的,的確有人就是用刻苦記憶的方式學好英文的。這當然是事實,大家可以舉出的例子也很多。而且這些通過自己努力記憶的艱苦“學習”方式而獲得成功的同學和前輩,是值得大家十分的欽佩的。外語學習的成功,不但給他們本人帶來了新的能力,更強的自信,一個成功的經(jīng)歷,而且往往帶給他們更強的人生動力和意想不到的人生命運轉機,甚至有人從社會最底層一夜成為全國老幼皆知的人物。這也是中國特有的現(xiàn)象。但我們在對他們敬佩的同時,無一例外地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成功是大多數(shù)人很難做到,因為那需要超人的毅力和極其刻苦的訓練。正如鐘道隆老師所說的那樣,象“逆水行舟那樣難,所以叫逆向”。鐘老師自己就聽壞了17個收錄機和數(shù)個收音機。三年中聽寫英語每天寫滿20頁稿紙,有的階段學英語時間達每天十幾個小時以上。大年三十大家看電視吃年飯到半夜兩點,鐘老師聽寫英語到了兩點。其他"英"雄的故事都很類似。(在下這“”是打在“英”字上,意思指“英語”很厲害,不是“英雄”反話的意思。)
我很欣賞新東方一位DW老師的講話,他這樣對同學們說:“其實我自己的方法也不錯,但我之所以沒叫DW法,因為我背單詞,背句子,背課文,聽廣播,看電影,唱英文歌都用過,不能說我具體怎么學會的,所以不能管這叫DW學習法。但我是在英語四級之后,又學了6000小時。”他也是英雄之一,但在下認為這話說得令人尊敬。(英語四級需要3000小時左右才能實現(xiàn),加上6000小時,共9000個小時,在下也同意他對刻苦學習所需時間的這一總結)。正因為如此難,他們才確實是英雄,不過廣大同學們怎么辦?這樣的艱難的學習經(jīng)歷如何有推廣的可能?而已經(jīng)成功的這些為數(shù)不多的人們,如果你們中又有人開始在教別人學外語,問一句,當看到那些滿臉期望看著你們的同學時,你們中是否有人心里會閃過這一念頭:“老子當年都是這么刻苦學的,你們現(xiàn)在還差得遠呢!”在一味“勵志勸學”中,是否有自我找感覺的成分?
就這一現(xiàn)象,我們應做如下思考:為什么國外沒有類似對外語學習成功個人的追捧?沒有某某外語學習法?為什么那里外語學習研究已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目前研究水平已尖端到腦神經(jīng)學的層面,而且國際知名的專家很多,但卻常說“對很多實現(xiàn)的具體實現(xiàn)過程尚不清楚”?每個成功的語言學實驗成果公布時,總是詳盡地公布本實驗的條件和前提而不泛泛下結論性論斷?大家如果真能冷靜觀察,“稍微”了解一下國外近些有關語言學研究的“科普級解釋”的報道,以中國同學的這種敏銳的思維,定會得出比任何其他民族都更清醒而深刻的結論。
二律背反?
回到成年人學習語言和兒童獲得語言的對比上,聽起來好象給繞住了: 先說了因為關鍵期的存在,兒童和成人在大腦生理結構上的客觀區(qū)別使兒童成為了掌握語言的天才而成年人是弱者;但后來又說是兒童獲得語言的過程和方式與成年人不同,才是造成他們掌握語言效率和時間的差異的主要原因,所以才檢討了半天成年人的方法多么多么費力和存在誤區(qū)。那到底是先天后天誰決定的呀?還是誰決定了誰呀?解決方案到底是什么?
(有人精神了,啊,要進入正題了。不過先解了上面這個悖論套兒再說。是要進入實質問題了,不過一會兒還是要先痛說革命家史。嘻!長征可以跳過,最少也得從八年抗戰(zhàn)講起吧,不能直接就講解放戰(zhàn)爭呀。所以大家還要繼續(xù)有耐心。)
首先說,確實關鍵期的生理結構特點使得兒童在自然語言環(huán)境下掌握語言的方式是最自然,最輕松,最快速而且效果最好的。所以要獲得一門或幾門語言,最理想的是在關鍵期前或一般說12歲以前。成年人習慣于“學習”外語,而且是記憶式和翻譯式的,所以效率低,時間長,效果差。但從理論上說,如果有辦法使成年人按獲得母語的過程去掌握外語,就算有一定生理差異,應該也是很有效的呀?因為成年人條件反射能力又未失去,大腦中空地方有得是,理解力還比兒童強,生活經(jīng)驗、知識、甚至記憶都可以幫助加速外語的掌握,再加上個科學的語音訓練法,應該不會差太多了吧?這一假設是成立的,所以關鍵難點就在于成人不會自動用當年的母語實現(xiàn)過程去掌握外語,往往沒有某些“必要條件和手段”讓他們用自然法掌握語言,或有了條件而“控制不住”地還在使用習慣了的“學習”手段和陷入各種誤區(qū)。所以解決方法就是要從提供“必要條件和手段”以及“強迫”他們回避各種誤區(qū)的干擾(無論有無自然外語環(huán)境的地方)。這一點,正是近幾十年來國外的語言學專家和語言教育學家們一直在努力的方向。無數(shù)優(yōu)秀的專家學者為此奮斗了畢生經(jīng)歷,而許多國家,特別是美國,英國,加拿大,為語言研究投入了億萬的資金。近些年光美國就達每年上百億美圓,還不要去估算他們對腦神經(jīng)學方面研究的投入。人類對語言學的科學研究進行的如此不懈奮斗,如果我們不了解甚至不愿了解,實在說不過去,同時也就無法讓我們每個學習者作到對語言有起碼的正確認識。
在這里要插一句關于在沒有自然外語環(huán)境下的關鍵期以下的兒童掌握外語的問題。比如中國的兒童。家長們,你們可千萬別覺得你們一直以來讓自己的小孩從小開始學習外語,還送他們去補習外語是英明之舉,其實中間的很多東西又都搞反了。因為如果是“學習”外語的話,那成年人的學習記憶和理解能力遠遠超過兒童,還不如等長大以后再學。而且兒童“學習”外語也是很難建立外語思維的。小朋友的問題在后面我們會找篇幅專門討論,我們先集中解決成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