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野草》有感:孤、空的人性
編者按:《野草》是魯迅先生的作品,里面有幾篇文章,每一篇都值得讓人深思。
“當我緘口不語時,我覺得懂了;當我妄圖動筆時,我又感到膚淺。”拜讀魯迅先生的《野草集》,我總是這樣想。每次閱讀后,首先訝于他那大膽的想象和簡潔的語言。正如《雪》這篇文章中,先生在北國和南國雪的對比描寫中道出“雨的精魂”。
“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中,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絕不粘連”,寥寥幾筆,有力勾勒出南北方雪的不同。細讀來,讓人想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那般形象貼切的描寫。其中南國的雪野中是否有蜜蜂,先生又用了通感的修辭??粗C5难┮埃?ldquo;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到他們嗡嗡地鬧著。”這是怎樣的一種輕松愜意的心境!先生終于釋然了些。孩子們凍得通紅的小手,一起塑雪羅漢的歡樂場面。兒時快樂的記憶片段層層疊疊地壘加著,組合著。這南國的雪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雪羅漢在晝夜的更替中不停地融化凍結(jié)著,然而連續(xù)的晴天又使它消盡了模樣。孩子們也對“他”失去了興趣,“他”變得孤獨了,沉默了。再讀《雪》,多多少少能從雪羅漢中看到人類的影子。生與死向來讓人無可奈何,人類本不是命運的主宰。
先生對人性的深刻思索讓人悵然若失。讀罷《死火》和《影的告別》,孤獨感和漂泊感滌蕩在心間久久不能散去。在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中表現(xiàn)的人類自始至終無法擺脫的孤獨于此產(chǎn)生共鳴。過去的屬于過去,未來也終將成為過去。在時間的流逝面前,人類如此無助,陣陣彷徨于無地的茫然襲上心頭。在《聲之善惡:什么是啟蒙》的引言里說:“經(jīng)典之所以被認為是經(jīng)典,就是因為它包含了產(chǎn)生經(jīng)典的時空意義和再解讀的可能性。”立足當下,重溫經(jīng)典,我們發(fā)現(xiàn)很多時代的詬病彌漫著,人類的異化,大腦的停頓。舉例來說,青年思想現(xiàn)狀就是如此。習慣了于手機電腦中忘我地虛擬存在,而缺乏思考和對生命的別樣體驗。人類的視覺刺激不斷被滿足著,但精神又空虛著,如同毒癮一般貪戀著電子產(chǎn)品。這,便是我們時代的悲哀!
再如《過客》中的年輕過客,只身一人一直探尋著。可悲的是一生在路上卻不知終點,終究只是過客。人生漫漫,路那么長,站那么多,哪一個是屬于我的呢?不希望像柏拉圖式愛情一樣,一無所獲;不想要后悔未走完未知的路,抱憾終身。因此漂泊吧,盡管毫無目的。這,不就是人類追求的現(xiàn)狀?多少人出發(fā)就忘了目的地,多少人出發(fā)就為了在路上。人類趨之若鶩的成功、名利,得到它的少之又少,可又丟了什么——或許吧!人類到底需要什么,人生到底追求什么?這樣的頓悟是哲人畢生追求的境界。
作者:張慶齡
公眾號: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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