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優(yōu)秀教師的理解和看法:我將敬慕的優(yōu)秀教師
編者按:我將敬重的優(yōu)秀教師,是決定以無比的艱難,成全優(yōu)秀特質的一類人物,哪怕英雄未捷,死在了成為優(yōu)秀的路上。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我將敬慕的優(yōu)秀教師》。
在親身經歷過培訓學分可以一票否決特級教師評審資格的那一年,我就已經決定放棄副高、正高職稱評審。有一位很不關心我的朋友都忍不住對我說,你還年輕,還是不能放棄進中高啊。他的意思我很明白的,我決定不進中高,簡直就是一種職場受挫之后的自甘墮落。事實上我不進中高的性質沒那么嚴重,我考慮得比較簡單,例如,我自知很難做到為此去刻意準備像學分證書——事實上我每一天都在以我的方式認真學習——這樣的入門資格證;我不想再弄那么麻煩的評審材料;我早已經過了依靠榮譽證支撐虛榮心的年齡;我的基本工資已經基本上能夠維持我的基本生活,不再很想那有可能多出來的幾百塊錢的職稱工資。
我很想的是,至少在有關職稱與優(yōu)秀的事情上,我不想和他們玩了。玩了幾十年,覺得沒什么意思,而且也越來越覺得沒什么時間。我一直認為,過去的一些年里,我把一些時間用錯了地方。舉例說,我把大量的時間用在了評優(yōu)晉級,具體來說是用在了一大把考評數據與有關領導的鑒定上,我太在乎這個數據與鑒定結果,因為它會帶來兩個好處,晉級晉薪與證明我的優(yōu)秀。
如上所述,晉級晉薪的問題我已經不再過分考慮。余下的問題是,教育里現階段已經有那么多優(yōu)秀教師,包括骨干教師、模范教師、高級教師、特級教師,照理說,有這么多優(yōu)秀教師把脈與把持著教育,教育應該是讓人足夠放一百個心的。但如你所知,事情不是這樣的。所以上文我說,一些事情感覺起來,其實并沒有什么意思。
這牽扯到一些有意思的問題。例如真正的優(yōu)秀是不是能夠評選出來的,真正的優(yōu)秀更傾向于是個絕對概念,還是更傾問于是個相對概念。眾所周知,在羊群里也能評審出一級戰(zhàn)神,假如我們決定分給羊們幾個戰(zhàn)神指標的話。每年或每過三五年可以完成一個評優(yōu)周期,但顯然,一年或三五年的時間,不足以成就一個人的優(yōu)秀。這與評審過程是否公正透明關系不大,與評定細則是否嚴縝科學基本無關。
因為成為優(yōu)秀的艱難,所以優(yōu)秀的教師值得敬重。我將敬重的優(yōu)秀教師,是決定以無比的艱難,成全優(yōu)秀特質的一類人物,哪怕英雄未捷,死在了成為優(yōu)秀的路上。至少他做到了——他說,我不跟你們玩了,然后,他就開始做自己所決定做的、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為此,他很可能放棄評優(yōu)甚至晉級,選擇與世無爭。
與世無爭并不等于自我沉淪。掩飾是一種本能。除非掩飾,不爭的底氣源于自身的強大。假如教師不把智慧用于證明優(yōu)秀,則很有可能成為優(yōu)秀的教師。盡管這種證明,有時候的確能給人很大的鼓勵。正如我們所知,一些幼兒機構每到放寒、暑假之前,就會發(fā)一些上面印刷著優(yōu)秀幼兒字樣的小獎狀。
據我所知,這樣的小獎狀在某些幼兒園里幾乎可以達到人手一份?,F在我們不管這樣做的居心何在,起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每個小朋友都會覺得自己是園里最棒的,就像一個很天真的教師接到領導頒發(fā)的獎狀就覺得自己是教師里最棒的一樣。
盡管許多年已未參加各種評獎活動,例如有關教師的各項比武,但有時候我會從潛意識里為一些教師喝暗彩,哇,一等獎。后來一打聽,一等獎占了獲獎人數的三分之一,氣就泄了一半。再一打聽,一等獎也不再如過去是我以為的最優(yōu)秀的獎,在它之上,還有三分之一的特等獎,氣又泄了一半。
我舉這兩個例子的意思是想說,優(yōu)秀證書包括職稱等級與一種管理手段對應,是智慧的;但假如以為優(yōu)秀證書能夠證明一個人的優(yōu)秀,則是一種學生的智慧,有時候,甚至可能是一群幼兒的智慧。
除此之外,當分數與升學率成為優(yōu)秀與職稱的主要考量指標后,就還可以從另一個層面解釋——如前所述,為什么優(yōu)秀的教師越多,教育里面的事情反而越讓人不敢放一百個心。
作者:鐘世華
公眾號:吾班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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