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書評:一場悲戚的故事

　　編者按：《高老頭》是巴爾扎克用三天三夜一氣呵成的作品，在許多專家和讀者看來，這是一部杰作，也是巴爾扎克的長篇小說代表作。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高老頭》書評。

　　《高老頭》是巴爾扎克用三天三夜一氣呵成的作品，在歷經(jīng)數(shù)次的刪改、增補，寫成了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所描述的時代是1810-1830年代，這是法蘭西的近代。在許多專家和讀者看來，這是一部杰作，也是巴爾扎克的長篇小說代表作。

　　故事圍繞19世紀初期巴黎的沃蓋公寓展開，里面幾位來歷不明、身份奇怪的長年房客，為故事的本身攏上了神秘面紗。

　　歐仁·德·拉斯蒂涅

　　“一舉手，一頭足，無不顯示他是個貴族子弟，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謹守禮俗，舉止高雅。雖說他愛惜衣物，平常只穿隔年的舊衣服，可有時出門，卻也能打扮得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平常他只穿一件舊禮服，套一件破背心，歪歪扭扭，皺皺巴巴地結(jié)一條窮學生用的黑領(lǐng)帶，褲子邋里邋遢，靴子也換過底。”

　　讀到此處，巴爾扎克這番自相矛盾的介紹，難免讓人看出些端倪，不錯，這個來巴黎求學的醫(yī)科大學生，有著清醒的頭腦，極大的抱負，渴求打拼出自己的天地。他拼命的游走于上層階級，一邊在良心的譴責中騙取他人感情為自身牟利，一邊又仍懷揣著善的本心。這就造成了本文的第一條線索，歐仁在此過程中經(jīng)歷沃特漢被捕、鮑薄賽昂夫人出走、高利尤之死人生三課之后，決定泯滅良心從此走上野心政治家的道路。作者通過人生三課表達社會金錢化的罪惡以及金錢對青年人的腐蝕。在這里作者的寫作也引發(fā)了一個思考，就是個人在金錢面前的選擇問題。

　　高利尤(高老頭)

　　一個靠著大革命時期囤積面粉，趁著饑饉以十倍暴利出售發(fā)財?shù)拿鏃l商，他和歐仁出出觀察，留心的性格大為不同，巴爾扎克筆下的高利尤是一個除了很會經(jīng)營商務(wù)看起來和最下等的奴仆并無兩樣的人，他對衣食并不挑剔，甚至對生活本身無感，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木頭班般的人對自己的兩個女兒傾注了畢生的心血。高利尤對女兒的愛恰恰成了故事發(fā)展的另一條線索，對高利尤，兩個女兒就是他的全部，不幸的是，在兩個女兒眼里，高利尤充其量也就是金錢而已，一旦積蓄花光了，他在女兒眼里就沒有半點價值了。作者把高利尤的父愛塑造成基督救贖式的愛，呈現(xiàn)的就是高里奧無條件滿足兩個女兒的任何條件(作為一個父親，他給予了女兒一人八十萬法郎的嫁妝讓她們?nèi)缭敢詢敿捱M了上層社會，在生命的盡頭還賣掉了家底只為讓女兒在舞會上有件可以炫耀的裙子)，但這種基督殉難的方式并沒有能夠救贖什么，所以注定高老頭的死亡。還要注意的是高老頭的愛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父愛，他這樣瘋狂的父愛有些近乎情欲，因此這就造成高老頭復雜的人物形象。

　　沃特漢(雅克·柯立)

　　在我看來這是書中最富有色彩的人物，他外貌冷酷，看似鐵石心腸，可是言談舉止又柔和親切，殷勤客氣。大千世界，萬事萬物，他似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作為引導歐仁走上上層社會的人物，沃特漢對歐仁內(nèi)心的轉(zhuǎn)折承接起著不容忽視的作用。

　　“沒有什么原則，有的只是事件;沒有什么一定之規(guī)，有的只是隨機應(yīng)變。”

　　能提出這樣冷酷無情的社會倫理學的人，他的這一番總結(jié)也不妄負那跌宕起伏的“傳奇”人生。隨著劇情的發(fā)展，作者逐漸為我們解開了沃特漢的另一重面紗，“死不了”的結(jié)局究竟會不會死不了，成了一道謎。

　　巴爾扎克采用古典悲劇中的集中戲劇效果，突出人物性格等手法生動地將19世紀初巴黎金錢至上，錢在親情在的丑惡現(xiàn)象揭露得淋漓盡致，一覽無遺。另一方面《高老頭》似乎又是一個關(guān)于壓榨與犧牲的悲戚事實。德·紐辛根和德·萊斯多對妻子嫁妝、零用錢的壓榨，為此高利尤一步步走向窮困潦倒;歐仁為了有體面的手套，服裝參加舞會向收入拮據(jù)的家庭壓榨了年收入的一半，為此他的妹妹犧牲了一直舍不得花的的零花錢;沃蓋太太對房客用度的壓榨……

　　這樣的灰暗構(gòu)造可能與巴爾扎克的人生經(jīng)歷有關(guān)，他幼年相當苦楚甚少與人交往加之親情的缺失使得他容易相信那些表面上對他的好的人，以至于他因為輕信他人背了一屁股債，關(guān)于他開印刷廠失敗從此欠下巨額債款 就能得知他當時在的苦楚，這些經(jīng)歷深深的影響著巴爾扎克的創(chuàng)作。

　　萬幸的是無論處在什么條件，人性都不會完全泯滅。德·薄賽昂夫人自始至終都是歐仁可靠的親人朋友。結(jié)尾陪伴高利尤走的到生命盡頭，并為他送終的拉斯蒂涅也讓我們內(nèi)心倍感安慰。為了突出主題，書的結(jié)尾作者雖讓歐仁選擇的是對金錢現(xiàn)實屈服，但在另一部作品《紅與黑》中也是面對這樣選擇的于連卻選擇了以死亡作為抗爭的結(jié)局。

　　最后，將這首詩獻給所有人

　　如果 天空是黑暗的

　　那就 摸黑生存;

　　如果 發(fā)出聲音是危險的,

　　那就 保持沉默;

　　如果 自覺無力發(fā)光的,

　　那就 蜷伏于墻角。

　　但不要

　　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不要

　　為自己的茍且而得意;

　　不要

　　嘲諷那些

　　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

　　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

　　不可扭曲如蛆蟲。

　　作者：陳寒笑

　　公眾號：三十六攝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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