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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秀中學(xué)生作文:枯井與活井

時間: 陳響897 分享

  那口井不是我家的,但離我家不遠,就在幾步之外的空地上。

  關(guān)于這口井,我的記憶始于它的崢嶸勃發(fā),終于它的廢棄黯然。在這個過程中,僅僅過了十年,也就是這個十年,不僅改變了它,還有我的爺爺。

  爺爺是自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帶我去井邊的人。那時候還小呢,雖不知道那個黑黢黢的洞是干什么的,但撲面而來的濕冷氣息使我打了個寒顫, 一股畏懼感由心而發(fā)。爺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畏懼,抱著我往后退了幾步,邊退邊安撫似的摸了摸我的脊背,嘴里還不忘告誡我要離洞口遠一點。我聽了,忙不迭地點頭。自此,我對那口井總是敬而遠之。

  后來,白駒過隙,那口井也被白駒給帶走了,從我的記憶里。偶爾會想起它,也只是在停水的時候。

  暑假到了,我由一開始的勁頭滿滿到后來的無聊至極,也就幾天而已。這天是婆婆的生日,我們一家被邀請去吃飯。我一開始不知道,直到下午媽媽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你讓你爺爺別煮晚飯了,和我們一起去。”末媽媽叮囑我,我滿口答應(yīng)。

  五點,爺爺回到家。我在樓上聽到開門聲,便朝樓下喊“爺爺,你不要……”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爺爺打斷了“哦哦哦,知道了。”聞言我也不在多說,爺爺也自己做事去了。殊不知,一個誤會就此產(chǎn)生。

  過了一會兒,媽媽回來了,我收拾好自己的用品,就聽見媽媽的手機響了。“我不是讓女兒告訴他了嗎,知道了知道了。”媽媽臉色不好得掛掉了與爸爸的電話。媽媽轉(zhuǎn)過來問我:“你沒和爺爺說我們要去吃飯的事啊?”我聽了忙說我說過了。“那爺爺怎么不去了?”媽媽看了我一眼,便回去喊爺爺了。媽媽的心情不好,語氣連帶著也沖起來,爺爺本來就是個暴脾氣,所以兩人避不了有一場唇槍舌戰(zhàn),而我也被質(zhì)問了。我的內(nèi)心很是委屈:明明我告訴了爺爺,是他打斷了我的話,怎么還怪我呢?

  自那天晚上,我就再也沒有和爺爺說過話,知道奶奶和我說清情況。“孩子,你要多陪陪你爺爺說說話。你爺爺和我說了,他也自責(zé)呢,他說知道的是那天我讓他把紅燒肉舀起來,他以為你也要和他說這件事,他自然說他知道了。你也多說說,他來了,耳朵不好,你多說說,他就知道了。”奶奶從樓下爬樓梯到樓上,忍著膝蓋的酸脹痛楚,只為了和我說這一段話。

  我聽了一下子怔住了。是的,那天奶奶臨走前是讓我叫爺爺把紅燒肉盛起來,而我在吃飯的喜悅下,把這件事忘的一干二凈。瞬間,我的內(nèi)心幾乎被愧疚所填滿。我決定去和爺爺?shù)狼浮?/p>

  下樓,經(jīng)過奶奶的指點,我知道爺爺在那口井邊,我徑直往井邊走,在井邊,我看到了爺爺。那口井很久都沒有人來了吧,周圍雜草叢生,井的邊緣也老舊不堪,不復(fù)從前的活力,而他就坐在一堆雜草中,靜靜的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井。那一瞬間,我仿佛和爺爺隔了好遠,他在時光的盡頭,我在時光的初始。有那么一會兒,他好像就變成了那口井,凄清蒼老,想為別人做貢獻,卻無能為力。我也不想哭的,但此情此景卻令我眼淚涌出,真的像線珠子,止都止不住。我快速跑過去,坐在爺爺旁邊,對爺爺說,爺爺好回家吃飯了。爺爺回過頭,笑著說,好。

  就在那時,我似乎感受到春暖花開,那口井又活過來了。

  指導(dǎo)老師:楊連

  來源公眾號:泗水文心

  作者:張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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