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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習:概括韓非的政治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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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習:概括韓非的政治主張

  從法家開始,政治被消解而淪落為一般性的統(tǒng)治問題,權力被神化而成為整個社會的追逐之物,官僚體系“維穩(wěn)”頗有效力卻難以滿足社會的公共需要,人成為國家的工具和奴隸卻無法成為關心他人和公共事務的公民。小編整理了相關資料,希望能幫助到您。

  韓非子:制度建構的重點在體制不在君主

  人伍子胥出逃,守邊官吏抓住了他。子胥說:“君主之所以到處抓我,是因為我身上帶著一顆美珠。如果你抓我,我就說是被你搶去吞吃了?!笔剡吂倮袈犠玉氵@樣說,想了一下就放走了他。這是《韓非子·說林上》 里記載的一個故事:“我且曰子取吞之。候因釋之?!?/p>

  伍子胥抓住守邊官吏的心理,十分巧妙地給他出了個難題:抓了我,你可以得到獎賞,但可能面臨剖腹取珠的危險如果放走我,你或許被君主處罰,但不會太過嚴重,至少不會危及生命。

  在韓非看來,人都是自私自利之徒,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fā)考慮問題,一切行為的動力也都是一個“利”字。故事反映出那位官吏內心的糾結和基于自身利益的反復權衡,伍子胥就是利用人們的這個心理救了自己,也給那位官吏一個可下的臺階。

  韓非對人性缺乏信心,他說,造車的人希望更多的人富有,他的車好多賣出去幾輛,“非輿人仁而匠人賊也”;造棺材的人就希望死的人更多,他的棺材好多賣出去幾具,“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韓非子·備內》)作為君主,應該學會利用人性中的這個弱點,通過嚴格的賞罰機制,“國家必有文武,管治必有賞罰”(《解老》,驅使人們?yōu)樽约旱睦娣眨瑸閲腋麘?zhàn)事業(yè)盡心竭力。

  論說賞罰的關系,韓非頗有獨到見解。他說,人們經(jīng)常主張對貧困的人給予施舍,對有罪的人也不忍心處罰,以顯示哀憐百姓,但這樣做是不可以的。對貧困者給予施舍,等于人無事功而受到賞賜,既然無功可以受賞,那么日后百姓就不會在戰(zhàn)場上奮力廝殺了,也不會努力耕作了,大家都想方設法投機,巴結權貴,以獲得非分的利益。長此以往,國家安得不亡?所以,聰明的君主應明賞設罰,勸導百姓。有功的人必賞,有罪的人必罰。這樣一來,沒有功勞的人就不會期待誰來賞賜,有罪的人也不再抱僥幸心理,只有這樣的君主,才能成就大業(yè)。

  韓非的難得之處,是當他講到制度的建構和變革的時候,其重點不在君主本身而在君主集權的國家體制。因為他對君主本人的道德也同樣缺乏信心,至少他不抱希望。在這一點上,韓非是中國歷史上難得的明白人。他給出的藥方是“勢”和“法”:“廢勢背法而待堯舜,堯舜至乃治,是千世亂而一治也”;而用法來治國,則是“抱法處勢而待桀紂,桀紂至乃亂,是千世治而一亂也。”(《難勢》)事實也是如此。自韓非說過此話,兩個千年都過去了,歷代帝王如過江之鯽,出過哪怕一個堯舜嗎?

  儒家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社會秩序,其五倫之說只是個人與個人的交接,而將本屬于私域范疇的個人和家庭的關系問題推廣到社會公共領域。儒家堅信他們這種理解足以勝任解決天下所有的人類關系問題。問題在于,這種以仁義道德以至人際權謀為底色的政治和行政規(guī)則,能助各級官吏逃避裙帶朋黨和偽君子當?shù)赖姆N.種政治弊端么?

  不能,韓非回答。他說,傳說中造父是很懂得馭馬的人,但如果他沒有手里的馬鞭,馬兒就不會乖乖地聽他的,所以他反對倚賴圣賢仁德主導的人治,而主張嚴刑重罰:“故矯上之失,詰下之邪,治亂決繆,絀羨齊非,一民之軌,莫如法?!?《有度》)可見,韓非對于法的認識,并不僅僅局限于“一民”,即統(tǒng)一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而且還包含著“故矯上之失”的意思。韓非給人們一個重要的提示:國家要建立穩(wěn)定健全的法律制度,讓它即使在平庸的君主統(tǒng)治下也能運行自如。

  歷史上曾有“田氏代齊”的故事,說的是齊國大臣田成子籠絡民心的辦法,殺掉齊簡公自任丞相,政變成功后又盡殺公族之中的強者。韓非說,田是一奸臣,其陰謀之所以得逞,是從迎合君主開始的。君主喜好的,他們爭相贊譽;君主厭惡的,他們爭相詆毀,完全與君主同取同舍。如果君主不能辨明群臣的毀譽真假,就很容易以逢迎順耳的話為真,當做是非判斷的依據(jù),于是奸臣當?shù)赖木置婢托纬闪恕<槌籍數(shù)?,群臣就會“怠政”,不會盡心盡力為君主工作,也不會真心遵奉法令以獲事功。這是為什么呢?韓非子說,人的本性都是趨利避害的,現(xiàn)在奸臣占了上風,貞信方正的風尚便不存在,人們只好選擇與奸逆結成一黨了(見《安?!?、《難四》)。

  若無嚴格的賞罰機制,人的惡的本性就容易發(fā)作,就很容易變成惡棍和道德淪喪者。韓非其實并不反對道德,卻不相信道德能有什么大用,它只有和利益結合起來,才可能實現(xiàn)社會的良性治理。拋開利益談道德,就只是空洞的和毫無價值的說教。人們與其期待堯舜,不如實行法治。

  應該說,在人性問題上,韓非與西方學者的看法或許更接近一些。因為不相信人性,制度才變得重要,限制權力之類的政治問題的討論才有實際意義。以他為代表的法家思想家群體在中國思想史上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這樣說并不過分。是他們發(fā)明了較為抽象的政治概念,使國家的行政運作超越了私人領域而達到公共的維度;是他們把政治倫理與政治運作區(qū)分開,使政治和法律制度的設計變得抽象和獨立——馬基雅維利當年也是這樣做的,時間上卻要晚了1400多年;也是從他們開始,漢字中的“公”字也祛除了王侯公室的封建意義,而向公平、公道、公義的方向衍化。

  韓非不愧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在《韓非子·難一》中,他對國家治亂興衰與法律的關系的歸納十分清晰有力:“國無常強,無常弱。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這個觀點后來被歷代思想家所承襲和不斷強調。如宋人宋祁在《雜說》中指出:“法者,國仰以安也。順則治,逆則亂,甚亂者滅?!被騺y或滅,唯系于法制一途。在《有度》篇中,韓非子進而指出:“能去私曲就公法者,民安而國治;能去私行行公法者,則兵強而敵弱。”這個思想與商鞅是一致的,商君說的更簡捷:“不以私害法,則治。”《商君書·修權》

  關于法律的有效性,政治哲學上曾有人提出過四條標準:一是穩(wěn)定和明確;二是違反法律者必受到懲罰;三是法律普遍地適用每一個人,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四是法律被所有的人認可和接受。法家看不起儒家的原因,是認為他們的思想主張完全無法滿足以上所有條件,包括第四條,因為即使是道德倫理也不見得所有的人都能接受。而法家卻可以滿足其中的前三條,第四條也不是完全不能滿足。

  法家設定的各種規(guī)則,中心意思是只要你做A,比如致力于耕作和為國英勇作戰(zhàn),就能得到國家的獎勵、論功行賞;如果你選擇做B,如從事“末業(yè)”或獨立從事學術活動,則不僅不能得到獎勵,還會受到國家的懲罰。既然法家在人們的行動與其所獲得的利益之間建立了如此直接的關系,就會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接受游戲規(guī)則。秦國真正做到了“壹民”,秦軍被迅速錘煉成另敵人聞風喪膽的“虎狼之軍”,說明它的游戲規(guī)則是有效的。

  至于秦國法律有效性的其他三個條件,韓非說得也非常清楚:“法不阿貴,繩不撓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有度》),說的是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在法家的話語體系中,“刑不上大夫”的傳統(tǒng)被徹底終結,王公貴族犯法照樣受到懲罰。西方學者對其宣導的法律公平普遍性評價很高,認為其與儒家禮教的尊卑貴賤的秩序“最相沖突”。韓非又說:“法者,編著之圖籍,設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者也”(《難三》);“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五蠹》),說的是法律的明確和穩(wěn)定問題。

  韓非十分重視制度的信任和有效的問題,認為法律的公平正義之類的價值并不最重要,重要的是人們是否信任法律。可信的法律就是有效的。人們相信法律可行有效,這就足夠了。韓非也非常重視“勢”的作用,將它與“法”并列為君主統(tǒng)治之必備。在《功名》中,他指出一個明君施政四個要素:“一曰天時,二曰人心,三曰技能,四曰勢位?!彼恼咧校瑒菸蛔钪?。“夫有才而無勢,雖賢不能制不肖”(《功名》);“抱法處勢則治,背法去勢則亂?!?《難勢》)。

  對于那些自恃擁有獨立的財產、不尊奉君主命令的人,他提出的建議十分惡毒:“勢不足以化則除之!”(《外儲說右上》)他把人獨立生存的所有權利都否定了,人活著,就只能做供君主驅使的工具,否則連活著的權利都沒有。至此,法家的猙獰暴露無遺。

  從法家開始,政治被消解而淪落為一般性的統(tǒng)治問題,權力被神化而成為整個社會的追逐之物,官僚體系“維穩(wěn)”頗有效力卻難以滿足社會的公共需要,人成為國家的工具和奴隸卻無法成為關心他人和公共事務的公民。也是從法家開始,在中國,政治問題不再存在了,它降格為一般性的統(tǒng)治或“維穩(wěn)”的問題,中國人總愛說“莫談政治”,其實早就無政治可談了。

  而韓非,是這一思想和行政運作體制的開創(chuàng)者和完善者。他精心設計的秦體制雖暫時有效卻最終還是歸于失敗,并且被中國后世的人們所徹底否定。沒有人,包括最高統(tǒng)治者敢于公開承認自己是法家的繼承人,即使他們實行“儒表法里”的制度達兩千年之久。

  韓非子:價值判斷上的真正性惡論者

  我們會問,在中外的思想史上,無論在事實判斷還是在價值判斷上,最徹底的性惡論者是誰呢?照我看,不是霍布斯。因為霍布斯講的“人對于人是狼”,大家可以看看他的原著,其實首先他講的只是陌生人之間的關系,陌生人之間通常是自利的,因為他們沒什么感情的聯(lián)系。但是霍布斯從來沒有把這個東西推到熟人之間、親人之間甚至骨肉之間?;舨妓箯膩頉]有說過,妻子對于丈夫是狼,兒子對于父親是狼。

  可是,我們中國有的思想家的確就是這樣說的。這位思想家就是毛澤東非常崇拜的先秦法家的代表人物韓非。韓非在他的著作中就專門講過,專門教導、告誡當時的人,實際上是告誡當時的帝王。因為《韓非子》這部書本來就是給帝王看的。我國歷朝歷代,都不提倡老百姓看韓非。這個《韓非子》寫的是帝王自己看的東西。

  韓非就告誡帝王說,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是為自己的,都會為自己來算計你。他專門提到,包括老婆孩子。這是韓非的一句名言了:“夫以妻之近及子之親而猶不可信,則其余無可信者矣。”老婆孩子都不可信,你還能信誰呢?這個韓非很有意思啊!他講的這個話,也的確不是沒有根據(jù)的。比如他說,你寵愛某個妃子,你就以為這個妃子會好心對你嗎?不會的,你寵愛的這個妃子肯定希望你死的越早越好。

  因為道理很簡單。她正在受寵,她的孩子就有可能爭位。可是,你將來一旦移情別戀,看上別的妃子了怎么辦?因此,趁你現(xiàn)在還寵我,最好你趕快死掉。然后,我的兒子就可以即位了。韓非說,兒子也是一樣,你對某個兒子特別好,立他為太子,你以為他就會對你好么?恰恰相反,你一立他為太子,他就巴不得你早死。因為,假如你不死,誰知道你將來會不會改變主意呢?

  韓非子說,所以,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連老婆孩子都不能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他說,你只能相信三個東西:法、術、勢。講的簡單一點,就是那套厚黑學的東西。所謂法,就是你對所有的人要明賞罰。他為你賣命,就賞他;他不聽你的話,就罰他。所謂術,就是權術。你要善于利用人性的陰暗面,讓那些被你統(tǒng)治的人都互相猜忌,用甲來打乙,用乙來打丙,用丙來打丁,又用丁來打甲,然后你在上面操控一切,這叫做術。什么叫做勢呢?就是嚴刑峻法造成的一種威懾,一種恐怖氣氛。

  除了這三個東西,別的任何東西都是不可靠的。你不要相信誰會忠于你,誰會大公無私的為你獻身等等。老實說,把性惡論作為一種事實判斷,推到至親骨肉之間,就我有限的閱讀而言,還沒有看到過第二個人。在西方,我沒有看到這樣的理論。霍布斯也不是這樣的。

  那么,如果就價值判斷而言,所謂經(jīng)濟人預設的意思會被理解為,西方人崇拜自私自利的人,看不起或者蔑視那些大公無私的人。能這樣說嗎?我覺得這簡直是荒.唐透頂。

  西方的價值觀念,崇拜基督還是崇拜猶大?

  大家知道,所謂西方文明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就是基督教文明,而基督教崇拜的是什么呢,是耶穌基督。

  當然,對于耶穌基督這個人,你如果不信基督教,你可以說,有沒有這個人都不確定。但是,如果你是基督徒,你肯定會相信有基督這么個人。那么,這個人做了什么事呢?大家即使不是基督徒,大概也聽說過。基督的基本事跡就是,他為了拯救人類,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最后,為了拯救人類,被釘死在十字架上。

  假如說,西方文明就是認為人應該是自私自利的,人不為己就天誅地滅,那么,耶穌不是活該天誅地滅的嗎?耶穌不是個大傻冒嗎?你還去崇拜他干什么呢?如果按照這種說法,真正值得崇拜的難道是耶穌嗎?是誰呢?那大概就是《福音書》里面講的那個為了三十塊銀幣而出賣耶穌的猶大。這個人是自私自利的,這個人才值得崇拜啊。是不是這樣呢?當然不是。

  所謂基督教,是崇拜那位為了拯救人類而不惜自己被釘死的那樣一個高尚者。也不是只有基督教才這樣的,早在基督教傳入西方之前,西方的宗教也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基督教是亞洲的宗教,是在巴勒斯坦產生的。在古希臘那個時候還沒有基督教。古希臘也有像普羅米修斯那樣的神,為了人類去盜火,結果被釘在奧林匹斯山上。這樣高尚的人是受到大家崇敬的。

  最搞笑的一件事,就是前些年,我們的報紙報道了一條新聞,說美國的西點軍校立了一尊雷鋒的像。報紙說,可見雷鋒的助人為樂、大公無私的精神感動了美國人。西點軍校是不是有雷鋒像我不知道,我是去過西點的,那個地方非常大,而且,雖然是個軍校,它是沒有圍墻的。周圍有森林、河流,很大的一片地方。里面的畫像和雕像不計其數(shù),從漢尼拔一直到巴頓,歷史上很多很多的人,大概上千個都有,是不是里頭有個雷鋒?我沒見過。

  但是,我覺得,其實就算有個雷鋒,這件事有什么意義呢?美國人是知道有雷鋒了之后才有無私奉獻的嗎?雷鋒是不是感動了美國人我不知道,但是,耶穌感動西方人已經(jīng)近兩千年了,這是確鑿無疑的。所以,我覺得,說西方人信奉“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種說法是非常之可笑的。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信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民族,如果你為大家做了事,大家都嘲笑你,而不是欽佩你。但是,這樣的民族,它肯定缺少凝聚力,由于缺少凝聚力,在幾千年的民族之間的競爭中,它可能早就滅亡了。

  在幾千年的人類競爭中能夠延續(xù)下來的民族,它肯定是要有凝聚力。要有凝聚力,肯定是要尊敬這些奉獻者的。當然,尊敬是一回事,能不能強迫你奉獻又是一回事。

  “拔一毛”的權利屬于誰:為什么孟子要“辟楊墨”

  我們先秦的時候就曾經(jīng)有過一場爭論。當時有一個影響很大的人叫做楊朱。據(jù)說他是個個人主義者。他的著作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失傳了,留下來的都是別人罵他的話。其中有一句就是說他主張“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當時還有另外一個極端就是墨子,墨子據(jù)說是“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出自《孟子?盡心上》)就是為了天下,我可以拋頭顱灑熱血。

  孟子把這兩個人都罵了一通。他說,這兩個人都不行。而且他還說“逃墨則歸楊,逃楊則歸儒”,似乎墨子比楊朱更糟,離儒家真理更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你說,儒家主張理想主義,但反對極端,墨子是太極端了。好像也不是啊。因為儒家也講過很多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之類的話。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漢代一個給《孟子》作注的學者叫趙岐,他就解釋了這一點。從他的解釋看,其實關鍵不在于“拔一毛以利天下”該不該為。我們看拔一毛利天下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當然是好事,當然應該做。但是,真正的問題不在這,其實楊朱這句話并不是他的原話,我相信,他也不會說拔一毛以利天下是不應該的。他的意思其實是你不能以利天下為理由來侵犯我的權利,即便小到“一毛”??梢妴栴}的關鍵在于,拔一毛的權利應該歸誰呢?誰有權利拔這一毛呢?

  楊朱認為,我這一毛由我做主,拔不拔是我的事,要我愿意。老實說,不要說拔一毛,為天下拋頭顱灑熱血都可以。但是,這得我愿意,你不能以利天下為理由拔我這一毛。趙岐說,孟子之所以不同意,是因為在他看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的一毛不是屬于你的,而是屬于父母的,或者說是屬于你的家庭、家族這個小共同體的,因此你沒有權利。

  但是,皇上就有這個權利嗎?聲稱代表“天下”的朝廷就有這個權利嗎?也沒有。所以,孟子也反對墨子的說法,甚至反得更厲害。形成所謂的“楊近墨遠”之說。為什么?古書沒有直接說。但這當然不是因為墨子“理想主義過分”。我認為,這是因為當時對儒家理想中的家族本位倫理社會(“周制”)最嚴重的威脅并不是來自楊朱的“個人主義”,而是來自當時越來越厲害的、以統(tǒng)一“天下”為理由鼓吹爹親娘親不如皇上親的國家暴力,即所謂的“秦制”。講的簡單一點,孟子和孔孟古儒是抵制“周秦之變”的。他們基于儒家那種家庭本位的觀念,認為,你的一毛,既不是屬于你自己,也不屬于“天下”。按趙岐的說法就是,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所謂不敢毀傷,不是說你就不應該毀傷,更不是說,你怕疼,是什么意思呢,是他說你沒有這個權利。

  講的簡單一點,就是這個權利不該歸你,但是,也不該歸國家,應該歸誰呢?應該歸父母,歸家庭,歸小共同體。這就是所謂“人各親其親,長其長,則天下平”。對孟子這個說法我們接受不接受,暫且不論,至少有一點我們應該清楚,真正的問題并不是“拔一毛以利天下”該不該為,而是誰有權利拔這一毛。

  耶穌非常偉大,他為了拯救人類,寧愿自己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但是,這里偉大的是耶穌,而不是下令把耶穌釘死在十字架的希律王,乃至允許希律王這么做的羅馬總督彼拉多?;浇掏绞欠浅3绨菀d的,但是,他們絕不會崇拜、而且很鄙視希律王和彼拉多這類人。任何人都不能把別人用作“崇高目的”的犧牲,為了人類的利益,把你釘死在十字架上,如果我這樣講,我就是耶穌嗎?不是,這樣的人可能是希律王,甚至可能就是猶大,是不是這樣?

  因此,一個人如果為大家做了奉獻,大家都欽佩他,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西方人一點都不比東方人差。但前提是,你是自愿的,不是別人逼你的。老實說,我覺得這里沒有東方、西方的區(qū)別。我逼你奉獻,這是一種善嗎?

  如果把這理解為善的話,那奧斯維辛集中營大概就是個大善之地。因為猶太人在里頭把什么都奉獻了,包括他們的頭發(fā)、他們的牙齒。你說奧斯維辛是一個大善之地?還是個大惡之地呢?當然是一個大惡之地。也就是說,這個“經(jīng)濟人理性”絕不是說人不應該奉獻,而是說我們不能搞一種制度來逼人“奉獻”,不是要否定耶穌,而是要否定希律王!

  價值判斷上的性惡論:再談韓非

  那么,在價值判斷上,認為人就應該是自私的。如果不自私,反而不好。如果你大公無私,我反而要把你滅掉,這樣的理論有沒有呢?在價值判斷上,鼓吹性惡論,也就是說,不光是說“人對于人是狼”,連夫妻父子都如此,而且說,人對于人應該是狼,不是狼也要把它變成狼。這樣的主張有沒有人說呢?也有的,但也不是霍布斯。

  霍布斯說,“人對于人是狼”。第一,作為事實判斷,他講的是陌生人;第二,他也沒有說,這是一個價值判斷,“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霍布斯也沒有講過。但是,韓非就表達過這種主張。人不為己,你還要把他天誅地滅,這就不是一個事實的問題,而是你在提倡了。

  我們知道,儒家是主張性善論的。因此,儒家主張,要找那些有道德的人當官,什么叫做有道德呢?明代的于謙曾經(jīng)講過一句話,這個國家要治理好,其實說來也簡單,只要“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這個國家就可以治理好。這其實是儒家自古就有的觀點。既不愛錢又不怕死,這就是清官了。

  可是,韓非就說的很清楚。作為皇上,你不應該喜歡清官,而且清官對你有危險。為什么呢?因為,你之所以能夠維持統(tǒng)治,最主要的就是你有賞罰這兩個工具,人們?yōu)槟戕k事,你賞他;違背你,你可以罰他。

  韓非是從來不相信有什么“忠”這種東西的。這個韓非曾經(jīng)講過很多故事,我覺得,我們先秦時代的那些學者,你看他們寫的書就會覺得,那個時代的人很有意思,他們講的所有的道理都是通過一個一個的故事來表達的,不像我們現(xiàn)在的一些理論著作那么枯燥。

  韓非說,比如一個長工,他非常賣命的替主人干活,你以為是他愛主人嗎?其實不是的。那是因為,他這么拼命干活,可以掙到更多的錢。我們國家就有一個經(jīng)濟學家寫了一篇文章,其中說,可見我國先秦時代已經(jīng)懂得計件工資制度,因為,只有在計件工資條件下才會有那種干得多你掙得也多的那種現(xiàn)象,如果是計時工資,混夠了時間就拿錢,就不會這樣了。

  但我這里關心的是另外的事。那就是,韓非講得很清楚,他對皇上說,你的丞相啊、大臣啊就像這長工,這些人能夠為你效勞,不是他多么愛你,而是他圖你的賞。那么,為什么這些大臣不造反呢?也不是因為他愛你,而是因為怕你殺他。因此,最可怕的大臣是什么大臣呢?就是既不圖你賞也不怕你罰的人。講的簡單一點,就是那些既不愛錢也不怕死的人?!叭舸顺颊撸晃分卣D,不利重賞;不可以罰禁也,不可以賞使也。此謂之無益之臣,吾所少而去之者也”。

  其實說透了,就是海瑞這樣的人。韓非就明確的講,這樣的人怎么要得呢?你賞他也不稀罕,你罰他也不害怕,這樣的人不得造反嗎?其實,大家不要以為這是講笑話,在中國的歷史上,人們都說儒家虛偽,說儒家偽善,可是大家不要忘了中國歷史上有一種更可怕的現(xiàn)象,那就不是偽善了,而是偽惡。

  所謂偽惡,就是說,你其實本來不想作惡,但是你也不得不表現(xiàn)的很惡,否則你就立不住腳。

  大家可能都知道這個故事:楚漢相爭時,劉邦在外帶兵打仗,丞相蕭何在那里治理后方。這個蕭何據(jù)說是一個很廉潔奉公的人,就有些話傳到了劉邦的耳朵里。他們說,哎呀,這個蕭丞相真是不錯,后方的老百姓都說蕭丞相很偉大,他威信很高啊。

  劉邦一聽就很不高興。蕭何一聽也嚇壞了。他馬上就覺得,這說法對他是個威脅。于是,他馬上就變,搶了許多老百姓的土地,欺男霸女,做了很多貪婪之事。于是,民眾對蕭何的埋怨就傳到劉邦耳朵里了。他們說,哎呀,這個蕭丞相不行,很貪財,你看看,他什么都想要,這個人很齷齪等等。劉邦一聽就放心了:原來他不過是這么一個人,我控制得了的!

  我們還知道,早在這之前,秦朝的一個大將叫做王翦,他帶兵去伐楚。大家知道,秦統(tǒng)一六國,最大的敵手就是楚。秦軍第一次伐楚失敗了,第二次伐楚,秦王、就是后來那個秦始皇就使用了王翦。王翦說,楚很厲害,不給我六十萬軍隊,我是不能承受這個任務的。于是秦始皇就把這六十萬軍隊,這幾乎等于秦朝的全部精銳,都交給他了。然后就說,那你還有什么要求啊?王翦就提出了一堆要求,他說,你還得給我多少百畝地,多少多少金子,否則我就不去打這個仗?;噬闲χ饝?。下朝后有些人就對他埋怨說,哎呀,你怎么在皇上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猥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什么榮華富貴沒見過?你還向主上提出這么自私的要求,你不怕皇上對你有看法嗎?

  王翦說,我哪里是希圖這些錢財。但如果我不這樣說,主上怎能放心我?guī)敲炊啾谕獍?。大家知道,這個話是很有意思的。如果他就是這么個自私的人,那么,秦始皇認為他是可以控制的人。但是,如果你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他認為他控制不了你。你就很危險。因此,我只是說,這就不光是事實判斷了,這是個價值判斷。我以為,這可以叫做嫉善如仇。不是嫉惡如仇。這個嫉善如仇啊,老實說,就是專制的邏輯。

  如何對付“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的霸道者

  像這樣的一種東西,和我們講的經(jīng)濟人理性截然不同。那么,所謂經(jīng)濟人理性是什么意思呢?其實就是說,一種可行的規(guī)則,只能以某種底線為前提。如果你在這個底線之上做得更好,那當然不錯,沒有人會妨礙你做得更好,但是,如果你不能做得更好,那么我們也可以有一條底線。

  你不做慈善家,但是,你至少不能搶劫。講的簡單一點,就是這樣。如果你不能做慈善家,又不準你搶劫,那你只能怎樣?你只能跟別人交換。如果你想從別人那里得到好處,你只能跟別人交換。也就是說,人人利他、為公、無私奉獻,這當然很好,這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如果有人利己怎么辦?我們的制度安排能不考慮這一點嗎?因此,可行的制度安排一定要考慮這一點。

  毛主席以前曾經(jīng)講過一段話,這段話其實是劉少奇先講的。劉少奇有一次講,現(xiàn)在我們有一種風氣不好,有一些人特別霸道,“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泵飨幸淮我诉@句話,然后,《毛選》在這段話后面有一個括號:(大笑)。毛主席講了這句話之后就哈哈哈大笑起來。

  這句話后來被收進《毛主席語錄》。《毛主席語錄》出版的時候是1965年,到了1966年,毛主席就把劉少奇打到了。這段話原來有“少奇同志說”什么什么,就被刪掉了。但是,那個頁碼不好辦。因為,當時大家都要背毛主席語錄的嘛,某條某條語錄是出于哪一頁,大家都必須記住的,頁碼一變這功夫就黃了。怎么辦呢?于是就單獨把這一頁重新排了一遍,把字排得很稀疏,因為要把這一段語錄刪掉嘛。其他頁都不動。大家看看1967年以后出版的毛主席語錄,這一頁就比其他頁排的要稀疏,原因就是這個。

  但這段話其實很有意思:假如這個社會中出現(xiàn)這種狀態(tài),有些人很霸道,“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那么,你說應該怎么辦?毛主席“大笑”了一通之后說這樣自私要不得。按照他的意思似乎是說,我們大家應該提倡一種相反的精神:“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這是一種無私的精神。可是,老實說,如果有一個人主張“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那么,大家都說對對,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那暴君還不高興死了!

  如果要解決這樣的問題,應該怎么辦?

  恐怕只能規(guī)定“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吧?對。作為規(guī)則,就應該確定,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的不是你的,你的也不是我的。如果你要從我這里得到好處,當然我可以施舍。但是,如果我不愿意施舍,你也不能搶我。你只能和我交換,這就是所謂的市場經(jīng)濟。

  市場經(jīng)濟會禁止慈善嗎?你們聽說哪個市場經(jīng)濟禁止慈善了?像比爾·蓋茨那樣,把他的財產捐出來做公益,大家會說他是大傻瓜嗎?法律會禁止他嗎?不會的。老實說,要做雷鋒,在美國要比在中國順當?shù)亩?。但是,我如果要安排一個制度,我不能假定你們都是雷鋒。

  中國古代有一個儒家思想家,就是明末的黃宗羲。大家可以讀讀他的《明夷待訪錄》。里面有一句話就是,早先那個圣人的時代啊,是“人各得而自私也,人各得而自利也”。大家要注意,黃宗羲絕不是提倡大家自私自利。他只是說,在那個圣人的時代,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考慮,為自己牟利的。因此,只有什么樣的人能夠當圣人呢?就是那些愿意無私奉獻的人。如果有人無私奉獻,大家就非常佩服,把他推舉為君??墒呛髞砭蛪牧?,他說的后來就是指秦以后,大家可能都知道,傳統(tǒng)的儒家有一個概念就是“三代”,就是夏商周那時候是很美好的時代,三代以后就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就墮落了。那么,按照黃宗羲的說法,三代以后情況就不一樣了。一個專制君主上了臺,他就剝奪了所有人的權利,用黃宗羲的話講,叫做“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為天下之大公?!?見黃宗羲:《明夷待訪錄·原道》)什么意思呢?那就是說,你們所有的人都不準為自己,只準為國家。而國家是誰呢,國家就是朕,朕即國家。所有的人都必須為國家,這個國家又是專制的,實際上就是所有的人必須為我。其實就是為了滿足皇帝的極端自私自利,“以我之大私為天下之大公”。大家覺得這可怕不可怕呢?難道這只是西方人認為可怕嗎?我們東方人就不認為這可怕嗎?

  當然,一個好的制度就是要考慮到,每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考慮,有權利并不是說應當,更不是說一定要這樣做。只是有權利。所謂權利,就意味著他是可以奉獻的。我的一毛是我的,我就可以為天下舍出來,只要我愿意。但是,如果不是我的,老實說,那就根本不存在奉獻不奉獻的問題。

  所以,這個經(jīng)濟人預設是制度設計的前提。在這個前提下,如果你自愿的舍己利他,行慈善,實行我的也是你的,那當然應該贊賞??墒牵l也沒有權利強迫你這樣做,尤其是當權者更不能強迫你這樣做。否則,黃宗羲講的那種災難就會出現(xiàn),大家說是不是這樣呢?

  為什么“一個人做點好事也很難”?

  所謂自由主義主張性惡論,這個說法是不對的。自由主義者并不認為人必定自私,更不認為人應當自私。而且,我們可以說,許多自由主義者本人的利他和自我犧牲精神并不亞于其他主義者。比如比爾·蓋茨,他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捐獻出來。但是,自由主義認為,你不能把別人的東西搶過來歸公。

  西方人提倡志愿者、慈善和義工精神也不遺余力。大概是2002年吧,聯(lián)合國搞了個“國際志愿者年”,就是提倡大家去做義工。當時,北京電視臺的“第七日”這個節(jié)目,可能大家都知道,那個主持人叫袁園,所以又叫“園園說話”。她主持節(jié)目就提到一件事。在那個志愿者日,有兩個很熱心的人就想去做好事。做什么好事呢,他們想到某個街道去給孤寡老人洗衣服、做家務。然后,他們就到了北京的很多街道、居委會,他們說,你們這里有沒有孤寡老人啊?我們要給他們做好事。結果,據(jù)說是在北京跑了整整一天,沒有一個居委會愿意接待他們。于是,他們就發(fā)了感慨:毛主席說,一個人做點好事并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他們說,現(xiàn)在看起來,一個人做點好事也很難哪。為什么會這樣?

  因為過去“學雷鋒做好事”都是組織上安排的。組織上可以拔你一毛,乃至許多毛,可是沒聽說你自己可以獻出來。難怪居委會狐疑:做好事?你哪個單位的?拿介紹信來!沒有?誰派你來的?沒人派,你自己來的?怎么會有這種事?誰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別說我們不會給你介紹什么孤寡老人,就是你自己找到了,那些老人也不會讓你們進門的,誰知道你想干什么?

  顯然,那些居委會根本就不相信居然有人會主動“做好事”。而在現(xiàn)代的西方,國家不會壟斷“做好事”的資格,也不會強制公民“做好事”,但“我之一毛我做主”的國民“利天下而為之”的熱情,卻是我們難以想象的。像這樣的一種文明,其實并不是認定人必定是自私的,更不認為人應當是自私的。但是,他們對人性的局限有深刻的理解,明白慈善可遇而不可強,利他精神可以自律,但不能律人。你利他當然很好,但你無權要求別人。人人都利他,是不能指望的。強迫人利他,不僅做不到,而且是不該做的。因此,這個制度安排就是先小人后君子,以人有可能自私作為預設。

  從這種預設出發(fā),政治上就要強調權力制衡。所謂強調制衡,不是說我們就不希望或不相信我們的領導是一個好人?,F(xiàn)在有人說,中國的政治是賢人政治,說西方的政治是能人政治。據(jù)說西方人好像對他們的領導沒有道德要求,是個能人就行,哪有這回事啊?恰恰相反,那里是領導人不能要求國民高道德(只能是“要求守法,提倡道德”),國民對領導人的道德要求卻很高。老百姓私生活上的事政府不能議論,但總統(tǒng)的私生活卻被老百姓盯得很緊,他的隱私權實際上小于平民,即便老百姓的議論有誤差,總統(tǒng)可以解釋,但很難指責百姓“誹謗”。

  所以,政治上強調制衡,尚賢但不迷信人賢,則不賢者亦無法害人。經(jīng)濟上肯定交換,慕義但不強求人義,則不義者也不能搶劫。對于那些奉行“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原則的那些人,就是要綁住他的手腳,讓他明白你只有你的那一份,別人的你都不能動。這些做法,先小人后君子,是不相信大家能夠成為君子嗎?是希望大家都當小人嗎?當然不是,這樣的制度安排,正是為了保護君子不受小人之害,真君子不受偽君子之害,正是為了盡可能的使君子變得更多、更真。

  因此,我們才能理解像斯密這樣的人,一方面寫了《國富論》,另一方面他又寫了《道德情操論》。大家知道,斯密是蘇格蘭人,他的墳墓在愛丁堡。我有一次在愛丁堡的大街上逛來逛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條小巷里面,看見有一片墓地,一看,就是他的墳墓,很不起眼。這個墓碑上寫著:這里長眠著《道德情操論》的作者亞當·斯密。這是斯密自己寫的墓志銘??梢?,他自己認為《道德情操論》這部著作要比《國富論》更重要。也就是說,斯密本人是個非常注重道德的人,但是,這和經(jīng)濟學這門學問的經(jīng)濟人預設是完全沒有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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