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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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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誕節(jié)傳達出一種圣誕節(jié)精神,即耶穌作為救主降臨人間,給普世眾生帶來盼望與信心。而在圣誕節(jié),很多人喜歡大家一起,分享一些故事,準(zhǔn)確地說是恐怖故事。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一):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

  這個晚上是平安夜,喧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商店門口都擺放著圣誕樹,掛滿了彩燈,也掛滿了祝福,好多大人孩子們在拍照,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快樂。

  此時,李婷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一個人低頭悶悶的走著,雖然穿了紅色的大衣,應(yīng)了街景,卻不是她的內(nèi)心。這段時間李婷一直被一個影子糾纏著,無時無刻,就像當(dāng)下,李婷一直覺得有個人在跟著他,已經(jīng)跟著她走過好幾條街道了,李婷不敢往后看,也不敢停下腳步,周圍歡樂的氛圍仿佛煙霧,隨時可以飄散變成恐怖空曠的森林。

  街邊有個賣花的小女孩,逢人便說:“買支花吧!”李婷走過她的身邊,她同樣說了一句:“買支花吧。”脆生生的聲音很好聽。李婷偏頭看了她一眼,圓圓的大眼睛微笑著望著她,小臉被凍的紅紅的,還披了一件很耀眼的紅斗篷。李婷伸手去拿她籃子里的花,“這花多少錢?”當(dāng)李婷再抬頭看小女孩的時候,她的手顫抖了,小女孩的兩只眼睛就像兩個黑洞嵌在她蒼白的臉上,“買支花吧。”小女孩輕抬嘴角露出了非常詭異的笑容,聲音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李婷微張著嘴,沒有喊出聲音,好像誰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李婷眼睛睜得好大,玫瑰花被她緊緊的撰在手里,玫瑰花刺刺破了她的手指,血滴了下來。“姐姐、姐姐。”小女孩慌張地?fù)u著李婷的胳膊,李婷緩過神來,再一看小女孩,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李婷忙拿出十塊錢塞給小女孩,頭也不回地走了,“姐姐,你的花。”小女孩的聲音很小,像被嚇著了一樣。

  李婷疾步向前走著,喧鬧的人群中她仍聽出后面小女孩的叫賣聲,“買支花吧...”那聲音空洞而遙遠(yuǎn)。那個人還是一直跟著她,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那個人都在偷偷看著。李婷知道,但她不敢回頭,她害怕,因為前幾天在一個拐彎處,李婷曾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高高的個子,長得十分消瘦,頭發(fā)長長的快要拖地了,全身黑色把自己裹得十分嚴(yán)實,看不清臉孔。顯然,他看到了回頭看他的李婷,他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沒有躲開的意思。

  李婷回到家里,迅速的鎖上門,確定沒人跟進來才長吁了一口氣脫掉外套,李婷從抽屜里翻出創(chuàng)可貼貼好傷口,然后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一直以來,跟著自己的人是誰呢?”李婷報過警,卻沒有一點線索,他去警察局吵過,發(fā)了瘋一樣的,可是人家真的把她當(dāng)瘋子。李婷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這個城市,她沒有親人,朋友們都鮮于聯(lián)系,大家都在忙著混飯吃;男朋友遠(yuǎn)在另外一個城市,一個星期也不會打上一個電話;緊繃的神經(jīng)讓她一直以來得心應(yīng)手的工作屢屢出錯,這個城市,她還能堅持多久?

  “滴答、滴答......”李婷的思緒被衛(wèi)生間的水滴聲打斷,李婷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擰緊水龍頭,她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長得那么好看,但怎么就看著像一具尸體呢?”李婷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狠狠地嚇了一跳,她馬上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李婷走到浴缸邊擰開水龍頭,她想洗個熱水澡,這樣能讓自己放松一下。不一會,整個衛(wèi)生間就充滿了水汽,李婷把自己泡在熱水里,僵硬的身體一點點柔軟了下來,李婷按下遙控器打開了衛(wèi)生間內(nèi)置的音樂播放器,輕柔的音樂讓李婷越來越放松,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片草原上,天邊有白云,暖暖的陽光灑下來,遠(yuǎn)處的綿羊咩咩的叫著,慢慢的,李婷感覺自己進入了半睡眠狀態(tài),李婷的嘴角泛起了為微笑。突然,天邊烏云滾滾,刮起了狂風(fēng),頃刻間大雨傾盆,李婷在草原上拼命地跑啊跑,她喊,她大聲的喊,希望有人可以幫幫她,但是除了風(fēng)聲雨聲,沒有人回答她。李婷皺起了眉頭掙扎著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做了一場夢,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淚。

  李婷起身裹上浴袍,這時她發(fā)現(xiàn)浴盆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她仔細(xì)湊近水面看過去,一張女人的臉慢慢的浮出水面,表情似笑非笑,它馬上就要碰到李婷的臉了,它就要掙脫水面出來了,李婷嚇得連連倒退,后又突然沖上去拔出浴盆底部的塞子,水螺旋狀了流入下水道,女人猙獰的臉不見了,李婷不自覺地笑起來,瞬時又僵住不動了,最近她越來越對自己潛意識的想法而感到害怕,好像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自己了。李婷呆呆的看著水流完,一團頭發(fā)堵在下水口上面,李婷把它撈起來,卻嚇得臉色鐵青,那頭發(fā)不是她的,她是紅色的短頭發(fā),那一團卻是黑色的長頭發(fā),李婷一直是一個人住,也很少有朋友來家里做客,這頭發(fā)是誰的呢?李婷環(huán)視著四周,渾身發(fā)抖。

  “呵呵呵,哈哈哈哈.....”衛(wèi)生間的音樂播放器里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剛開始很小,好像是由遠(yuǎn)及近的,然后越了越大,越來越刺耳,李婷捂住耳朵,卻看見那個女人就在鏡子里,對著李婷笑,那是一個很美麗很妖嬈的女人,長長的黑色頭發(fā),妝畫得很濃、很艷,那女人突然開口說話了:“李婷,你想要看清我的樣子嗎?”聲音充滿挑釁。那女人隨即用手抹花了口紅,然后用指甲一點一點撕下臉上的皮,邊撕邊發(fā)出陰森的笑聲,她的臉探出鏡子,一點點貼近李婷的臉,“這就是我,你喜歡嗎?”那女人的臉已經(jīng)變得血肉模糊,李婷尖叫著昏了過去。

  窗外面有煙花,那是人們在慶祝著節(jié)日。

  咖啡館里,一男一女。

  “我們分手吧。”男人說。

  “為什么,我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我們離得太遠(yuǎn)了,你說我們可能嗎?”

  “哼哼,說吧,那女人是誰,比我漂亮嗎?”

  “對不起。”男人起身走了,留下的女人用指甲把手掐出了血。

  這女人正是李婷,當(dāng)時她還梳著黑色的長頭發(fā)。

  醫(yī)院里,醫(yī)生對李婷的媽媽說,“她已經(jīng)很難再恢復(fù)到以前的容貌了。”病床上,還沒蘇醒的李婷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指甲縫里還有血絲。

  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二):圣誕節(jié)鬼故事

  這是一座下雪的城市,又到了一年冬天,晶瑩的雪花漫天飛舞著,望之所及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已經(jīng)非常的深了,大街上沒有幾個行人,厚重的雪使得走路變的很困難,原本干枯的樹枝都穿上了一件雪衣,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在過幾天便是圣誕節(jié),紅色的圣誕衣,紅色的圣誕帽,墨綠色的圣誕樹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家溫馨而美麗,每個人都希望在這一天能有一個大白胡子的老人坐著馴鹿拉的小車,為自己實現(xiàn)今年的愿望,穆雪也不例外,在冬天剛剛降臨的時候,她便一直期待著圣誕節(jié)的到來,每年圣誕節(jié)穆雪都能收到許多禮物,但今年不一樣,因為今年她要和自己的初戀男友張宇涵度過第一個圣誕節(jié)。穆雪早早的便買了圣誕樹,裝點上精致的小飾品,疊好圣誕服,就等著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上一頓豐富的佳肴……溫度越來越低,明亮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層白霜,穆雪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幸福很快就能成為永恒。夜里十一點,穆雪覺得眼皮沉重,仔細(xì)聆聽,閣樓上也安靜了,穆雪輕輕呢喃了一聲晚安便蓋上毛毯沉沉睡去。再次睜眼,又是新的一天,離圣誕節(jié)又近了一步,離自己永恒的幸福也近了一步。大雪覆蓋了樓底的小園,從窗邊看去,墻邊上有新翻的土堆,在雪白的世界里顯得格外的扎眼,穆雪望著那堆土,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不一會兒,樓外傳來好友依玲的呼喊聲,催著自己去上學(xué),穆雪邊跑著,還不忘往后看那個奇怪的土堆。依玲不免有些擔(dān)心,自從穆雪和張宇涵熟悉后,穆雪好像發(fā)生著變化,但又說不出是什么變化。成績依然優(yōu)秀,辦事效率依然那么高,和全校皆知的壞學(xué)生張宇涵在一起對她似乎沒什么影響。除了今天她那白皙的臉上掛著倆深深的黑眼圈外,其他一切正常。到了學(xué)校,本以為和好學(xué)生穆雪交往后的張宇涵能收斂點,沒想到今天干脆就逃了學(xué),一直到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張宇涵都沒有出現(xiàn),穆雪在每個課間都給他打電話,到對方始終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你別擔(dān)心了,那小子逃課都逃慣了,沒準(zhǔn)兒現(xiàn)在就在網(wǎng)吧玩著游戲呢”。依玲在一旁安慰這不斷撥電話的穆雪。穆雪緊緊盯著手機,用顫抖的雙手撥通了張宇涵家中的電話。“宇涵?他今早一大早就上學(xué)去了,還說他今天一定不會遲到的,怎么他沒來嗎?”問到這阿姨的聲音明顯在顫抖。穆雪安慰著阿姨,掛掉電話,便撥通了110,整個下午,穆雪的緊握電話,心里期待著手機亮起,屏幕上出現(xiàn)那熟悉的號碼。最后一節(jié)課,老師黑著臉走進教室,望一眼后排空空的座位,又看一眼一直拿著手機哭泣的穆雪,長嘆一口氣:“張宇涵同學(xué)失蹤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現(xiàn)在班上所有同學(xué)都分散幫忙去尋找一下,一有消息,馬上和我聯(lián)系”。班里幾個和他玩的好的同學(xué),紛紛爽快回答:“老師放心,我鐵定找到那小子”。這時班長站起來,滿臉都是擔(dān)憂的神色,說到“作為班長,我也要加入尋找”。“老師,我和她一塊兒去吧。”穆雪也站了起來。“也好,兩個女生一起,也有個照應(yīng)。穆雪不經(jīng)意望向班長那邊,眼中漏出鄙夷的神色。這兩個人成績不相上下,關(guān)系十分尷尬,穆雪以一票之差落選了班長。

  依玲面對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同桌,便也家入了尋找之中,三個人一起尋找,只有穆雪最了解張宇涵會去那里。沿著昏暗的小巷,一路只有兩三個燈泡一閃一閃的,空氣中散發(fā)著垃圾腐爛的味道,借著雪地反射出的光芒,三人來到了小巷深處,推門進入,網(wǎng)吧不大,挨著兩邊的墻壁坐滿了人,女生的人數(shù)也不亞于男生。抬頭,只見墻上是紅色的幾個大字,美麗圣誕節(jié),那紅色仿佛在滴血一般,還在不停流動著,看著詭異又恐怖。穆雪到老板處尋問是否看到過張宇涵,班長?,幧砼缘囊懒峥粗鴫ι系募t字,不經(jīng)心里一陣發(fā)毛,直扯著海瑤的手想要離開這里。剛想到下一家網(wǎng)吧去尋找,穆雪的手機突兀的想起,穆雪慌張的接起電話,傳來老師的聲音“穆雪,你們先別找了,可能出事兒了,你們先回家等消息吧”。穆雪麻木的放下手機,對身邊的兩個人說,老師說可能出事兒了,讓我們回家等消息。和班長海瑤到了別,依玲擔(dān)心著穆雪,便陪同她一路走到家,反正兩個人的家也相隔不遠(yuǎn),“穆雪,別想太多,天這么晚了,到我家吃飯吧”。見穆雪準(zhǔn)備關(guān)上鐵門,依玲著急的說著。“不用了,我姐一個人在家,還沒吃到那。”依玲咬著嘴唇,看著一臉憔悴的穆雪,還想在說些什么,但穆雪已經(jīng)關(guān)上大門,輕聲說了聲再見,便往里走去。就像小時候一樣,不管發(fā)生什么事,穆雪都把別人推的遠(yuǎn)遠(yuǎn)的,什么都自己一個人承受,大家都說穆雪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小小年紀(jì)便沒了爸爸媽媽的關(guān)愛,還要照顧比自己大的癡呆的姐姐,現(xiàn)在的她一定很難過吧,自己喜歡的人突然消失不見。院中的狗一直不停的吠叫這,穆雪打開窗看向外面,院子里的土好像又被人翻動過,閣樓上傳來細(xì)微的響聲,穆雪關(guān)上窗,揉了揉被風(fēng)吹的冰涼的臉頰,做起了晚飯,鍋里的湯不停的翻滾,穆雪小心的品嘗了味道,舌頭被燙的有些刺疼。姐姐肯定餓壞了把,姐姐是自己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唯一不會在離開自己的親人,穆雪只想一輩子照顧姐姐。她小心的盛好湯,又盛了碗香噴噴的白米飯,端上了閣樓。“姐姐,這是你最喜歡的排骨湯哦。”穆雪借著微弱的燈光來到姐姐身旁,將湯放在了電腦桌上,微笑著緊緊抱著盯著屏幕一動不動的長發(fā)女子,溫?zé)岬难蹨I滑落女生的面頰,“謝謝你,姐姐”。日歷上圈著紅色的圓圈,12月24日,圣誕夜即將到來,最浪漫的圣誕節(jié)約會,想到這,穆雪不襟高興的笑了起來。沒有人真正的理解自己,在他們眼里,自己是模范生,成績優(yōu)秀,獨立堅強。只有張宇涵看到了真實的自己。在他的眼里沒有一絲嘲諷,看透了她的偽裝,“想哭就哭出來,模范生也是人”。一大早,擔(dān)心自己的依玲提著早餐來到樓下,今天就是12月24日了,“我可以進去嗎”?穆雪看看窗外,那突出的土堆因為一夜大雪已經(jīng)不在明顯,穆雪呼出一口氣,急忙下樓打開了大門。依玲驚嘆著家里面布置的如此漂亮,但也盛情邀請穆雪去她們家過圣誕節(jié),穆雪回絕,今晚要和姐姐,宇涵過一個最有意義的圣誕節(jié)。“可是,張宇涵他……他已經(jīng)失蹤了啊;。“不,我相信他一定會出現(xiàn)的”。穆雪臉上又漏出了甜蜜的微笑。

  街道上洋溢著節(jié)日的喜悅,處處彌漫著甜蜜的氣息,可學(xué)校里卻是死氣沉沉的,寒風(fēng)不停吹刮著臉頰,校長站在臺上,聲音顫抖著“我校繼張宇涵同學(xué)失蹤后,又陸續(xù)接到十幾個家長的電話,說他們的孩子昨天下午放學(xué)后到站在還沒回家”。接著便依次念了他們的名字。依玲驚訝的發(fā)展這些人都是校園公開早戀的主。“依玲,你說宇涵他是不是死了!”依玲正要轉(zhuǎn)頭看看穆雪的表情,卻北身旁的?,幊蹲】梢滦?。依玲感覺身旁的?,幧眢w似乎在顫抖,帶著哭腔說“可是,不對的是我,上天為什么要懲罰他呢?是我步愿意承認(rèn)和他的關(guān)系。”從初中就在一起的宇涵和海瑤,因為?,幍哪懬?,不希望公布自己和差生的戀情。讓穆雪產(chǎn)生了誤會,卻又不忍拒絕她。校會散去,四周傳來小聲的哭泣,依玲看著四散開去的人群,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穆雪嘴角的笑容,詭異卻又那么甜美。穆雪想著要快快回家,三個人過一個永恒的圣誕節(jié)。父親發(fā)瘋似的用刀砍向保護自己和姐姐的母親,姐姐高舉剪刀,扎向和自己提出分手的戀人。穆雪在也沒有一個幸福的圣誕節(jié)。宇涵的出現(xiàn)令穆雪燃起了希望,如果和宇涵在一起,自己也許就能有一個幸福的圣誕夜。用死亡換來永恒,姐姐露出美麗的笑容。父親在將刀砍向母親時,嘴里高喊著,一起死把,我們一家人就能擁有永恒的快樂了,一起過一個最美的圣誕節(jié)。最后父親自殺了,因為他知道,如果在不自殺,他手中無情的刀便會砍向自己的女兒……最后一個草莓放在了蛋糕上,穆雪走上閣樓,對屏幕前的姐姐說到“姐姐,謝謝你,那些和我一樣被戀人背叛的少女也會感激你。”尖銳的剪刀刺向白皙的手腕,鮮紅的血液地在白色的圣誕衣上。慢慢滲透浸染著,穆雪倚靠在紋絲不動的長發(fā)女子身邊,對角落里宇涵的尸體說到“看多美的圣誕服裝,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哦。”說完,還不忘甜甜的笑一下。宇涵穿上這件圣誕衣,便會和自己永遠(yuǎn)不分開,不會在有女生把她從自己身邊搶走,不管是?,帲€是其他任何人。外面的狗不停吠叫著,穆雪睜開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努力撐起身體為身旁的男孩穿上鮮紅的圣誕服,望著自己喜歡的男孩,露出美麗的笑容。“你要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和我過每一個幸福的圣誕節(jié)哦!”次日大早,警察迅速來到小區(qū)樓下,在墻角突起的雪堆中翻出了十幾具男孩的尸體,正是學(xué)校失蹤的那些人,警察破門而入,床上是三具尸體,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女孩兒臉上還掛著甜美的微笑……

  關(guān)于圣誕節(jié)的恐怖故事(三):圣誕節(jié)的鬼故事

  (一)

  殷紅殷紅的床單,隱約繡著一些圖案,包住了整個床,垂下的邊角柔弱的覆在地板上。

  床很平整,正中放著一個電腦鍵盤。很新的樣子,在很暗的房間里也透著一種牙白色,或許帶夜光功能,鍵面閃著幽幽光澤。

  屋子靠門口處的電腦,連接著另一個鍵盤。而那個相對陳舊了很多,雖然看出也常常擦拭,干凈中還是有些發(fā)烏,有些鍵位大概是常常使用,摩擦掉了上面的字跡。

  屏幕現(xiàn)在是屏保模式,幾只熱帶魚,逍遙自得的游來蕩去;光電鼠標(biāo)內(nèi)的紅燈突然閃出強光,照亮這個不大的空間,后又在瞬間黯了下去,然后再次閃亮,周而復(fù)始……

  偶爾浸泡紅光的屋子顯的有些怪誕和詭異。

  窗子沒有關(guān),窗簾時時被風(fēng)吹起,不多會竟移到了一端的盡頭。

  窗外是輪冷月,無聲照著這棟小樓,而平日里干凈的白色樓漆,此刻反射出慘青慘青的顏色。

  阿明呆立在浴室的鏡子前,盯著鏡中的自己。醒悟過來的時候,訕笑了一下“馬上三十歲的人了,還那么喜歡對著鏡子發(fā)呆”隨手抓起一條毛巾,使勁擦著頭發(fā)上的水?;蛟S今天是妻子把洗澡水的溫度調(diào)的太低,關(guān)了龍頭就明顯感覺浴室有些涼。

  阿明走到浴室門口,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有穿拖鞋。搖搖頭,今天是不是太累了?然后叫了聲“小盈,把拖鞋給我拿來吧”

  外邊沒有回音,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浴室內(nèi)沖撞,有點沉悶的回響。他以為妻子沒有聽見,提高音調(diào)又叫了兩聲。

  還是沒有人應(yīng)答,好像是一個人在空曠舞臺表演一般。

  自己進來洗澡的時候剛剛八點半,小盈決不會睡覺。往常自己都困倦了她還是在泡在網(wǎng)上,估計是又帶著耳麥和別人語聊去了。

  想著就有些生氣,阿明忍不住打開浴室的門,抄起浴袍光著腳往臥房跑。開了浴室門的瞬間,一股冷氣忍不住讓他打了個寒戰(zhàn),“見鬼,剛剛九月就變成這樣冷了?”緊了緊浴袍,剛剛要邁步,客廳里的落地鐘突然敲響了。

  阿明浴室走到臥房門口,“鐺,鐺”的鐘聲整整敲了十二下。

  “破鐘又走快了。早說不要她們家的老古董,非說什么祖?zhèn)?。明天還得找人修……”想著,阿明就擰開臥室的門。

  隨手打開燈,“小……”阿明突然發(fā)現(xiàn)屋里沒有人,一肚子準(zhǔn)備好的說詞全無用處。瞪著眼睛呆立了幾秒,先找出拖鞋,穿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落了一些灰塵,他無奈的搖搖頭,套了件上衣,就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奇怪,廚房也沒有人。他又來到客房的衛(wèi)生間,敲敲門,“小盈,你在吧?”

  一種直覺,妻子不在里面。為了驗證自己的感覺,他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

  果然里邊是空的,沒有人。

  她出去了?是不是我洗澡時候沒有聽到?帶著疑問,慢慢的走到大門口。

  大門是關(guān)著的,阿明慢慢站在門口,突然有些恐慌,沒來由的。

  手放在冰涼的門把上,緩緩的開始擰動,擰的很慢。

  “嘎”門把擰不動了。大門是鎖著的,沒有開過。

  他的大門是定制的,只為聽說太多發(fā)生事故后被鎖屋里出不去的悲劇。所以家里的鎖不同:外邊上鎖和里邊上鎖不一樣,外邊鎖住后,里邊還可以打開,只有里邊鎖定,才是真正的上鎖。

  阿明呆立在門口。

  小盈,你在那里?

  (二)

  “鐺,鐺”廳里的鐘聲再次響起,而這次居然響了十三下。落地鐘能敲十三下嗎?阿明有些錯愕。

  “阿明”一個似悲似喜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他一跳。

  轉(zhuǎn)頭的時候,妻子小盈就站在距離他不到三步遠(yuǎn)的地方,看著他,手里抱著剛剛在臥室床上的新鍵盤。

  不知為什么,突然感覺對面的妻子竟然很陌生:臉色蒼白,唇色灰暗,無生氣的面頰上偏有雙專注眼睛。

  對,就是專注,在仔細(xì)的打量自己。

  “你,剛剛?cè)ツ睦锪?”阿明開口,聲音有些干澀。

  小盈沒有說話,開始淺笑,只是嘴笑的真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是不是趁我出來后,溜進浴室了?”說出話,好像是為了打破壓抑的氣氛,又像是為解釋給自己聽。

  小盈的眼睛一陣迷惘,像是恍然大悟一樣開口,“對啊,你真聰明”說著還眨了眨眼。

  左眼在眨動,右眼還是使勁的看著他,配合著笑意的嘴角,阿明毛骨悚然。

  小盈突然轉(zhuǎn)身,說著“為什么不開燈啊”,然后去摸開關(guān)。

  轉(zhuǎn)身摸開關(guān)的瞬間,臉龐還是向著阿明說話,脖子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好像是屬于兩個軀體的指使。

  “啪”客廳的燈亮了。燈光下的小盈臉色不再那么嚇人,回復(fù)了一些往日的端莊,柔媚。

  阿明使勁甩甩頭,像要甩去不安,坐上沙發(fā)。

  小盈走向廚房,每天晚上阿明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小盈總會泡杯茶來,幾乎成了功課。

  看著小盈的背影,阿明隨口問“幾點了”小盈頭都沒有回,“看表啊”

  剛剛要說廳里的大鐘壞了,他抬頭就看到,落地鐘的指針指向的時間是九點十分。

  阿明指著大鐘,對著端著茶杯來的小盈張口結(jié)舌,不知怎么開口。

  小盈看看鐘,又看看阿明的表情。“壞了嗎,回頭再找人修理吧”

  此時此刻,阿明還能說什么。

  端起茶杯,撲鼻而來的不是往日的茶香,有種淡淡的腥氣。不由的問妻子“今天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小盈從坐下后,就開始低頭拍沙發(fā)上的臥枕,“要不,我給你換一杯?”聲音有些遲疑。

  “算了,不喝了。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哦,那你先睡吧,我上一會網(wǎng)”

  阿明要責(zé)備小盈幾句時候,想起平日里不知說過多少次,也不見效。咽了口吐沫,也咽下想說的話。

  “恩,別太晚”說著,阿明就往臥室走。

  小盈緊緊抱著懷里的鍵盤緊步跟上,還是垂著頭,看不清眉目,只是嘴角的兩端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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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脫下外衣,解開浴袍躺上床,阿明伸個懶腰,隨意的說了句“你新買的鍵盤看起來不錯”然后閉上眼睛準(zhǔn)備入夢。

  他沒有看見,妻子聽到這句話后如遭雷擊,猛的抬起頭滿臉驚恐的看著他,良久后,又慢慢的垂下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阿明睡覺一般都很死,只要睡著了再睜開眼肯定是第二天,而今天卻總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更不舒服的是,總感覺有人在打量他。

  努力睜開昏沉沉的眼睛,瞬間完全清醒——妻子就靜靜的站在床邊,對著他笑。眼睛很認(rèn)真,決不是冷酷;嘴角在上翹,是笑的意味,卻不知為什么,結(jié)合起來只有一個感覺,猙獰。

  他很惱火,質(zhì)問妻子“你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覺,有病啊,盯著我看!”

  妻子在他睜眼后就把目光垂在地上。沒有回答他不滿的吆喝,反問了一句“明天多少號?”

  “十號”阿明想都沒有想就回答。原因只有一個,他的公司,十號是發(fā)餉日。

  妻子愣了一下,喃喃的說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這樣久了”

  慢慢的,小盈在床邊蹲下,還是那樣執(zhí)著的眼睛,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討好,“阿明,這幾天不要上班了。陪陪我,好嗎”即使在恍惚中,阿明的心也痛了一下,沒來由的。

  “恩,我還有十五天的年假呢,今天到公司后,我……”

  “我已經(jīng)替你請好假了”妻子打斷他。

  “嗯……”迷糊的阿明隨口答應(yīng),突然又坐起來,“什么?”

  阿明沒有注意,小盈說話的時候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指甲全掐進掌心里,慘白的手指好像非常貧血,甚至一滴血都沒有滲出,“我替你請假了”。

  “胡鬧!”阿明拍床就要起身,卻被小盈輕輕按住。怒火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健壯的自己是被孱弱妻子一只手按住的。

  “我最討厭別人安排我的生活,以前就告訴你了,你怎么這樣干?”阿明把話吼了出來。

  小盈沒有任何的爭辯,慢慢的倒在阿明的胸口“容我一次吧,明,就一次。容我吧。啊~”

  阿明的口氣放緩,“我沒有說不行,只是希望你能先告訴我”撫一把妻子的頭發(fā),卻讓小盈突然顫動。

  冷靜了自責(zé),自己的臭脾氣嚇住妻子了。輕輕的拉起妻子,“想去旅游嗎?我來定票”

  “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小盈突然喊了起來,臉色因為著急甚至有些嫣紅,后像明白了自己的失態(tài),補充道“我只想和你一起,在家休息幾天”

  “好吧,老婆大人”阿明玩笑的敬禮,然后問“現(xiàn)在能準(zhǔn)許夫君睡覺了嗎?”

  小盈嫣然一笑,在關(guān)燈前,不知怎么,阿明感覺妻子笑的無比凄冷。

  黑暗中,小盈溫柔在他背上開始按摩。妻子技術(shù)無可挑剔,無論是往常還是今天,很快阿明又被困意侵襲了。最后迷糊的念頭是:妻子今天的手很涼。

  妻子睡的很沉,竟起了輕微的鼾聲。阿明被吵醒了,翻身的時候,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確認(rèn)的摸了一把,是那個妻子今天一直抱著的鍵盤??嘈?,妻子喜歡上網(wǎng)竟然弄成這樣。想著,就伸手要把鍵盤從懷里拿出來,卻發(fā)現(xiàn)睡沉了妻子竟然死死的揪著,象溺水的人抱著救命的器物。

  好容易掰開手指,又摸到上邊的線被妻子拴在脖子上,打了很多死疙瘩。

  無奈下,阿明只好把鍵盤往枕上推了推。繼續(xù)睡覺。

  好容易再次進入迷糊狀態(tài),就聽見了妻子的尖叫,“鍵盤,我的鍵盤”邊叫嚷邊在床上拍打?qū)ふ?,很用力的拍過阿明的胸口,生疼。

  阿明第一個念頭是,老天懲罰我,不讓我睡覺。

  無奈起身,打開床頭燈。看到妻子抱著枕上的鍵盤,一番潮紅迅速從頸下占領(lǐng)了那慘白的臉,喘著氣,鼻頭上竟然有細(xì)細(xì)的汗珠,眼眶里全是狂熱,嘴里還在念著“鍵盤,鍵盤”

  阿明啼笑皆非,“你用電腦用出毛病來了?睡覺還掛著鍵盤,別說是今年流行啊”

  小盈象噩夢初醒,不再言語,眼睛卻閃著淚光。

  窗外似乎已經(jīng)黎明,厚厚的窗簾仍阻擋不了光亮的到來。

  感覺無趣,阿明不再說了,看看床頭的電子表——22:22?“靠,家里的表都怎么了?”他忿忿不平著。

  “阿明,我不要分別。我怕”妻子突然的撲擁讓阿明莫名其妙。

  今天的妻子行為很古怪,阿明擔(dān)心妻子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倔強的妻子平日受了委屈,寧愿自己難受也堅持沉默,總讓阿明心疼更無可奈何。

  此刻,抱住自己后背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妻子在恐慌,為什么呢?算了,遲些再問吧。

  沒有說出什么安慰的話,阿明只是靜靜的撫摸妻子的柔發(fā)。

  他還是沒有看到,小盈的嘴角慢慢的滲出一道血跡。

  (四)

  家里的冰箱塞滿的食物,甚至阿明常用的腸胃藥品都準(zhǔn)備了很多。“為了自己這次長休,妻子定是期待并預(yù)謀很久了”阿明有些無奈,有些感動,更多是感慨。

  每天,小盈并不拉開窗簾,讓屋子總在一種朦朧中。阿明從不習(xí)慣到適應(yīng)這樣的光線,只間隔了短短時間,現(xiàn)在迷戀上這樣的感覺:和妻子于其中聽喜歡的音樂,傾談過往,相擁而舞,更多的時候僅相互偎依著,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沉默的享受相守。

  偶爾時候妻子突然緊緊盯住阿明,直直的看,象變了一個人。這稍微讓他不快,后安慰自己說,平日工作忙,總是疏遠(yuǎn)妻子。所以才有這樣執(zhí)著和哀怨的眼神。

  或許因為運動量少,這三天來兩個人吃的非常少,讓阿明欣喜的是,腸胃毛病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痊愈了。當(dāng)他把這消息告訴妻子的時候,妻子微笑“是嗎?那真好”蒼白的臉色帶動著笑容,楚楚動人。

  黃昏迫近,暗淡的屋內(nèi)沒有開燈。遠(yuǎn)處的家具,墻壁上的油畫,甚至在廚房忙碌的妻子,都顯得若即若離,恍然如夢。

  精致的晚餐已擺放在桌上,兩支紅燭也點燃,卻沒有人動刀叉。妻子又在看著阿明,癡癡和不舍,還有種難以表述的絕望傷心。阿明忍了三天的話,終于在此刻開口了。

  “小盈,你是不是碰到……”一只涂抹過蔻丹的手指輕輕的封住了他的唇。“別說,什么都別說”

  阿明甩頭掙脫開手指“你怎么了嘛?”

  “沒什么。只是覺得遇到你,很幸福”妻子的臉孔隱入燭光的暗角,看不清表情。

  阿明有些著急“你到底怎么了嘛?我們還有長長的一生,可以慢慢回顧,慢慢珍惜”

  “是啊,還有一生,可以回顧,慢慢珍惜”聲音虛無飄渺的傳來,“明,別說了,吃飯吧”

  “不行,沒有要求過你什么,這次我請求你把不快說出來,我們是夫妻,要走一輩子的路。你的難過我如果不能分擔(dān),還算什么丈夫?出了什么事,告訴我吧,小盈。”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平穩(wěn)的舉在半空,期待交匯時清脆的鳴響。聽得這樣的話語后,微微一顫,潑灑出來一些,在潔白的桌布添加一塊褐色印記,并迅速擴大成一幅古怪的圖案。

  “怕是洗不掉了呢”酒杯落寞著緩緩的降下,放在了圖案上面。

  “小盈!”

  “我會告訴你的,遲一些好嗎?衣服濺了些酒,我去換一身衣服”說完,妻子就往臥室走去。

  一身菊黃旗袍加身,挽起頭發(fā),露出曲線優(yōu)美的脖頸,輕輕的旋身,舞盡風(fēng)花雪月。再對阿明,清笑“喜歡嗎?”

  “喜歡。過去喜歡,現(xiàn)在喜歡,將來也喜歡。每次擁你跳舞,都想就這樣的天荒地老”

  “那就來啊,讓我們天荒地老吧”聲音風(fēng)情萬種,柔媚無邊。

  “我先沖個澡”阿明放下酒杯,轉(zhuǎn)身往浴室走去。

  妻子并沒有答話,看著阿明的背影,輕輕的捻著一縷垂下的頭發(fā),若有所思。

  打開的龍頭,突然冒出股子黃水,流進了毫無防備的眼睛,澀痛。阿明趕快關(guān)了龍頭,大聲咒罵著,在鏡子前用水沖洗。

  “怎么了?明,怎么了?”闖進來的妻子,滿臉緊張。

  從相識到現(xiàn)在,兩人從來未共浴,偶爾拿換洗的衣服也是彼此只放在門口?;仡^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妻子,阿明不知所措的目瞪口呆。

  小盈看到阿明無異,像是松了口氣,對著阿明的表情,夸張的拍拍胸口,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阿明也被妻子的動作逗笑了,而就是在轉(zhuǎn)身望向鏡子的時候,笑容僵硬在臉上,瞳仁猛然縮小,象一只受驚的貓。

  ——小盈還沒有完全走出去,但是鏡中看不到小盈,只有門在緩緩的關(guān)閉。

  阿明猛然回頭,一只玉手還沒有完全離開門把;再看鏡中還是空空。

  門,如同自己緩緩的關(guān)上。

  全身癱軟的阿明,坐在浴室的地上。

  老人說——人在鏡中是看不到鬼的,只因為人鬼不途。

  驚慌、恐懼、擔(dān)憂、焦慮、難過、悲哀洪水般的襲來,他不停的顫抖著。

  妻子變成了鬼?到底是怎樣的可怕遭遇?莫非真的已經(jīng)進入另一個世界?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可怕。

  ——難怪那晚她不見了,怎么都找不到;

  ——難怪大鐘的聲音敲響都透著詭異;

  ——難怪屋里森森陰氣,她總是行為古怪;

  ——難怪總掛著什么夜光鍵盤,就是磷火,一定是;

  ——難怪她不敢開窗子,因為怕見光;

  ——難怪她說要我陪她,她怕;

  ——難怪她說不要分別,想永遠(yuǎn)一起……

  而隨即,另一種心情悄然升起。

  ——為什么她的事情為什么我一點都沒有察覺?

  ——為什么明明感到妻子悲傷,我一句話都沒有安慰?

  ——為什么我要在這里自怨自艾,不馬上把歉意告訴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想要相守一生人。無論她變成怎樣,我堅信我守她的心如她守我的心一樣。

  雖然還是恐懼著,阿明擰開了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即使人鬼不途,我還是要告訴她,我愛她。過去愛,現(xiàn)在愛,將來也會愛。她的快樂,她的欣喜我曾分享;她的難過,她的不幸我也該分擔(dān)。

  走出浴室,阿明的腳步已經(jīng)明顯輕快了下來。

  瞬間后,臉色就變了。

  (尾)

  還是那身旗袍,躺在客廳的搖椅上,不知哪里的老舊的錄音機,放出的是阿明母親最喜歡的老曲子《胭脂扣》

  “只盼相依……那管見盡遺憾世事……祈求在那天重遇……訴盡千般相思……人被愛留住”

  妻子安靜的面容,慘淡依舊,凄艷依舊。

  “小盈”發(fā)出的聲音干澀異常,兩個簡單的發(fā)音,費勁全身力氣才微弱擠壓出來。

  除了哀婉的的唱腔,沒有任何回音。

  “小——盈”顫音掩不住一種傷,有如末路窮途。

  “小盈!”悔恨和不甘宣泄而出,阿明撲了過去。

  “哎喲”小盈睜開迷糊的眼睛,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丈夫,神情里的驚嚇浪潮般退落,取而代之的是份若水柔情。

  輕輕撫過丈夫的肩頭,“怎么了,明”

  阿明使勁搖頭,用力抱緊妻子,淚如雨下。

  ——剛剛才明白,有多愛她:愛的不計后果,愛的超越了一切,而可悲的是過往里竟然不懂,更沒有珍惜!

  “別哭,明”妻子拉起了他,纖纖手指撫過他的眼斂,溫柔而冰冷,如歲月無聲。

  “我去給你泡杯茶”說著,妻子理理旗袍,往廚房走,俏嬌的話語傳來“旗袍愛起摺,凌亂的不好看了吧?”

  “好看,永遠(yuǎn)都好看”注視著妻子的背影,脫口而出。

  “叮咚”門鈴響起,正在廚房往杯里放茶葉的小盈呆立了一下。

  阿明往門口走,就要開門。

  “不要”小盈像是突然醒悟,趕忙往門口跑,卻在客廳絆了一下,摔倒在沙發(fā)上。

  門開了,是小盈的弟弟“鋒”看都沒有看替自己開門的阿明,直奔姐姐而去。

  阿明搖頭,無奈的關(guān)門,也往妻子身邊走。關(guān)門的時候,鋒回頭看了阿明一眼,滿眼詫異,但還是沒有對這個姐夫打招呼。

  “姐,你怎么樣?傷到?jīng)]有”鋒扶起姐姐。

  小盈卻滿臉緊張焦急“你走,你走”說著就把弟弟往門口推。還是那樣凄楚,偷空看著阿明。

  鋒發(fā)火了,一把推開姐姐“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爸媽身體不好,非讓我來看看,我才不來!”好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有些過分,聲音變的低沉“你是我姐姐,我不愿看到你傷心,明哥……”小盈突然飛身上去,一把捂住鋒的嘴。

  鋒使勁的掰開姐姐的手,焦急而憤怒的喊著“你醒醒吧,明哥已經(jīng)死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小盈面如死灰。

  “不用我管,嗯?”說著一把扯下小盈頸上的鍵盤。

  正在被鋒的話語迷惑的阿明,突然感覺兩個人都消失了。最后入目的,是妻子頸上被拉出的一道血紅。

  雖然看不到,聲音并沒有間斷:鋒的走動,小盈的尖叫和撕扯廝打。

  “不關(guān)我事,嗯?爸媽說你用自己的血染紅床單,招魂成功了沒有?我來看看,你瘋完了沒有”嘶吼聲中帶著哽咽。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屋子沉默了。

  隨后,壓抑的低泣漸漸響起,伴隨著痛惜之極的呼喊,“姐,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明哥死了,再不會回來了”

  “干嗎要悟?執(zhí)迷了,求到不悔就好”迷離而堅越情意,在簡單的話語里蕩開,漣漪般的擴散著。

  “姐,你是個傻瓜,無可救藥的傻瓜”雖然看不到,阿明卻知道鋒現(xiàn)在的表情定是傷心欲絕。

  “你走吧,鋒”然后是開門的聲音。

  妻子抱著那個鍵盤,出現(xiàn)在那里。距離阿明不到三步遠(yuǎn)的地方,短短距離,宛如千山萬水。

  “阿明”還是那似悲似喜聲音,臉色蒼白,唇色灰暗,無生氣的面頰上偏有雙專注眼睛。對,就是專注,在仔細(xì)的看著自己,象要看盡一生一世。

  “我死了?”無意義的喃喃,阿明感覺一片空白??吹酱蜷_的門,想要關(guān)上的時候,手卻從門把上穿過了。小盈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塊被撕落的大紅床單,無言的來到他身邊,輕輕的蓋上了他的右手。

  “嘎巴”門被他右手一推,關(guān)上了。

  呆呆的看著停放在手上的紅布,他說話了“多久了”

  妻子咬著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最后還是說出“二十七天”

  “這么說,我的記憶還是二十七天前的?這么久了……”

  “我試過了很多辦法,總算讓你回來了”下唇已經(jīng)被咬爛了,卻還是沒有血流出。

  “回來?回來啊”阿明沉默了,好像在勸服自己相信。很久后,才開口“我還有多少時間?”

  “聽說……最多三天”面無表情的話語,就著眼淚滴落。砸在客廳的地板上的聲音,很輕,卻似乎帶起回響。

  “今天是最后一天嗎?”一口嘆息緩緩的吹出,“今天在鏡子中看不到你,還以為……呵,原來人看不到鬼,鬼也是看不到人。只是……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想通了,他展顏面對泣不成聲的妻子“愿意陪我舞一曲天荒地老嗎?”使勁抹去眼淚的小盈也努力的笑了“當(dāng)然,我很愿意”

  悠揚的旋律飄忽,阿明感覺自己越來越輕,思緒越漂越遠(yuǎn)。

  幾滴熱淚,隔空而來,繞在身邊,有點凄,有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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